“嗯。”苏窈应了声,收回了目光,笑着问彩星:“你?家主子身体如何,还咳嗽吗?”
“哎,因为搬到这儿,主子昨夜整宿睡不安稳,早上用了些汤药倒是不咳嗽了。”
彩星语气带了些无奈。
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偏殿门口,里面传来一声轻柔的人声:
“彩星,快别乱说,我这身体好多了,别惹妹妹担心。”
张姝说着话,走到了门口,聘婷袅袅,眉目满是温情。
苏窈一看?到她,便紧张的喊:
“姐姐!快别站在风口,小心着凉。”
张姝的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倒是眼睛颜色很深,瞧着有?几分神采,特别是在看向苏窈时,浅浅含着笑意。
苏窈心疼地快步走过去,伸手扶住了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传太医看过没?”
一摸到手,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手也太冷了点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张姝的衣衫上,轻薄的春衫搭在身上,空荡荡得很。
“姐姐怎么瘦了这么多?怎么突然搬到这儿了?”
这才短短几日,清瘦了起码五六斤的感觉。
张姝莞尔一笑:“你?看?看?你?这一个个问题,倒是叫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先进?来坐。”
两人进?了屋子,晏危跟在后面,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周围。
等到苏窈坐下后,环顾自周,才发现屋内简洁的有?些过分,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张姝见状笑了起来,“快别皱眉了,像个打褶子的小包子,我这儿只是刚搬来还没收拾好,彩星,煮一壶雨前新茶记得配豆沙馅糕点。”
“是。”
彩星应声。
苏窈:“让秀竹陪着。”
等两人出去了,她才说:“怎么就彩星一个人,另外两个呢?”
张姝:“青柳去取东西了,另一个调去雨荷宫陪姐妹了。”
这说是调去陪姐妹,实际上就是攀附上了别的高枝,苏窈暗暗生气,“内府没派新的人来吗?”
“派了,只是我没要,反正我平日懒散也不爱出门,两个人伺候够了,好啦,妹妹别生气了。”
张姝温柔的安抚气鼓鼓的少女,眼中的光亮了许多,连苍白的脸上都有了一丝血色。
苏窈翘起了嘴:“姐姐就是太好说话了。”
她嘟囔着,说得好像自己多厉害一样。
晏危瞟了她一样,暗暗发笑。
苏窈:“姐姐还没说怎么搬到这来了,这么突然。”
张姝:“原本的地方闹了白蚁,内府便让迁到这来暂住,等到收拾好了再搬回去,放心,不是被人欺负了打发到这儿的。”
苏窈:“可是也不能搬到这个地方啊,这儿阴冷冷的根本不利于你?养身体,要不我去求求皇后娘娘,重新换个地方?”
张姝拒绝了,“就这里吧,再搬来搬去也是累人,好啦,别替我|操心了,倒是你,今个怎么没带秀禾出来?”
“秀禾帮我跑腿去了,说起来,快看看?我给你?做的发箍。”
苏窈朝着晏危伸手,白嫩嫩的掌心泛着粉。
晏危垂眸把手里的盒子放在那掌心上,真想放上去的是自己的手。
褐色的木盒上扎着樱桃色的丝带,看?着很是精美。
张姝瞧着新奇,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淡蓝色底淡粉深粉相间的鲜花发箍。
“倒是别致的很,妹妹手真巧~”
张姝拿起发箍,眼神越发的温柔。
苏窈:“可惜我那没桃花的绢花,下次再给姐姐做个桃花的发箍~”
她许诺着,小酒窝甜得醉人。
张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谢谢。”
苏窈挨着摸头杀,没两下便感觉脊背发凉,她忍不住抬手握住,冰凉凉的触感让她顿时担忧起来,这都进屋好一会了,可是这手还是没什么温度,再这么下去,肯定要感冒的。
“姐姐的手也太冷了,我去给你?拿一件外衫披上吧。”
她说着,便站起身往里间走,刚好那架子上挂了一件藕荷色外衫,走过去取了下来,正要转身时,余光瞥到一样东西。
梳妆台上,两枚面具一左一右摆放在镜子两旁。
一枚是黑色底用金粉勾勒了大树,树叶占据了半边脸。
另一枚是白色底,粉色的桃花盛开在眼角,瓷白色的面具与记忆里的那枚桃花面具重合。
鲜红的血从喉间喷洒而出,剧烈地疼痛灼烧着皮肤。
忽起一阵风吹白了苏窈的脸,眼睛里的瞳孔紧缩,捏着衣衫的手指泛白。
她难以置信且惊恐万分。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妹妹?”
“你?在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