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件事等阿鸾回来之后再说,只是我觉得此事劳烦萧然有些不妥,并且……其实我知道阿鸾此刻身在何处,所以你不用担心。”
金氏瞬间将其他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你知道她在哪儿?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看我和你们祖母着急担心成这样!她到底在哪儿?”
沈文韶斟酌再三,“我说给您知道就好,此事,暂时不便让其他人知晓。”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说。”
于是沈文韶便干脆全说了,言简意赅地将沈鸾并非随商队出行,而是去找秦戈,此刻也在秦戈身边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金氏就一副心疾发作的样子,扶着额摸索着在凳子上坐下。
“你等会儿,你先让我缓一会儿,我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沈文韶:“……”
金氏花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这么纵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家里长辈知会一声,就替她办了?”
沈文韶异常沉着,“阿鸾若是求到母亲这里,母亲会阻止吗?”
金氏噎住,凭良心说,也许,可能,还真不会……
“此事不宜张扬,越少人知道对阿鸾越好,我也是猜着母亲到最后不会反对,因此不告诉你,也是免得您担心。”
金氏歪了歪脑袋,这种歪理从沈文韶的口中说出来,居然莫名地有种说服感是怎么回事?
“你别跟我扯其他的,那现在呢?反正见也见到了,秦戈那儿那么不太平,还不赶紧将人接回来?这丫头也真是的,胆子这么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金氏说着,不着痕迹地瞥了沈文韶一眼。
沈文韶只作看不见,“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这都离家多久了?那种地方还不知道有多辛苦,你妹妹怕是要脱一层皮!我就说她对那个秦戈不一样,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金氏只是心疼沈鸾,打仗的地方,又危险又艰辛,她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儿,多在那儿待一日,就多受一日的罪!她怎么舍得?
沈文韶却十分稳得住,“这一趟,总不能让她白跑,母亲放心,阿鸾很快会回来的,吃了这么大的苦,总不好白吃,您说是不是?”
金氏:“……”
完了,这孩子又在盘算什么事儿?
金氏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幸好,沈文韶是自家孩子,不然万一要是生在别人家,沈家还不得整日提防着,太可怕太可怕了呜呜呜,阿鸾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
营中,粮饷紧缺是根本瞒不住的。
将士们察觉到朝廷的做法,心中难免会生出怨气来。
他们究竟是在为了谁效力卖命?他们日以继夜地追击,难道是为了他们自己?朝廷真的要如此寒凉了他们的心?
秦戈为了稳定军心,让副将们挨个儿轮流给朝廷上书,“皇上定不会放弃我们,此事已经交给了三皇子,他在朝中素有仁善之名,又如何会置大家的生死于不顾?”
秦戈表现出对朝廷的万般信任,也安抚住了营里躁动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