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人关着他,倒没听说如何为难,不过看皇上的意思,不会善罢甘休。”
从沈文韶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令人心惊,他从不会夸大其词,他这么说了,情况就绝对不会好多少。
沈文韶看着沈鸾苍白的脸色,眼里滑过一抹担心:“你现在身子重,不能有太大的心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危。”
沈鸾苦笑:“真要严惩,谁能逃得开?”
沈文韶不这么看,皇上忌惮的只有秦戈一人,没了他,沈鸾便是生下了他的孩子也不足为惧,况且沈鸾是甄贵妃的女儿,与皇上一母同胞,他定是不会动她。
可看沈鸾的样子,若秦戈真的出了事,以这丫头的性子,恐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知道了秦戈的情况,比起秦家上上下下的惶恐,沈鸾反而冷静得格格不入。
她该吃吃该睡睡,没有胃口也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塞,哥哥既然说旁人无法插手,沈鸾就不去做无用功,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们要离开晏城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
御书房,沅凌冷着脸,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然而写了几个字之后,他猛地将笔放下,揉烂了纸随手扔出去。
“她还在外面?”
太监总管快步出去看了一眼,垂着头又快步进来,兢兢战战地回答:“娘娘还跪着呢。”
沅凌紧紧地咬着牙,脸色十分难看。
“皇上,今儿天冷得厉害,听说午后还会下雪,皇后娘娘身子弱,这一直跪着”
“当啷”一声脆响,茶碗在太监总管的脚背上砸开,疼得他一个哆嗦直直地跪下。
可他也不得不说,否则到时候娘娘真的病了,皇上依旧也会迁怒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她要跪着就由她跪!后宫不得干政,她难道不知道?”
沅凌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开了缝透气的窗户有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在人身上冰凉刺骨,可想而知外面究竟有多冷。
地上怕是更凉,都这多会儿了,秦舒一直都跪着
沅凌心急如焚,可这件事他不能随意饶过,否则往后他要如何立威?秦舒怎们一点儿都不为他考虑考虑!
“皇上,娘娘晕过去了!”
沅凌眼瞳猛地收缩,再顾不得别的快步出门,一把将倒在宫女身上的秦舒抱起来,转身冲进屋子里,“传太医,快!”
秦舒今日穿得单薄,太医说,她的膝盖受足了凉气,最近几日恐怕站立都困难,若是养不好,往后兴许会留下病根。
沅凌心痛难耐,一直守在床边紧紧地握着秦舒的手,太医见状静静地离开,去给秦舒开敷膝盖的药。
用了针之后,秦舒慢慢转醒,她一眼看到床边的沅凌,强撑着就要起身。
“你别动,太医说了这几日都要卧床休养,否则会留下病根。”
“皇上,我兄长不会有异心,那些与他无关,皇上明察。”
沅凌眼神动了动,按着她躺好,“朕自有分辨,你不要担心,等查明之后,朕向你保证,不会冤枉了他。”
“皇上不会骗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