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床与地板间没什么高度,又铺着十分柔软的卧室毯,不痛。
但是付修源已经闷着头笑得停不下来了。
单脚蹦了两下,余熹微决定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老老实实地爬回了床上。
“怎么?”付修源问,“不是不想上我的床吗?”
“我想了想,先苟一晚也没什么,你这个床还挺舒服的。”
付修源又是一阵低笑,肩膀不停地动。
这是余熹微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畅快。
……虽然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
狗男人!
余熹微没好气地说:“你别嘲笑我半夜翻窗了。我这么做,不就是怕你遇到危险嘛。”
她瘪嘴:“好心当成驴肝肺。”
付修源忽然停下笑,垂着眼眸,半天没说话。
余熹微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把脑袋整个藏进被窝里。
“余熹微,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你带着水果刀,如果遇到歹徒,很可能会被夺刀,变成对方的武器。”
“那我也不能赤手空拳地来呀。”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过来了。”
“不过来,就看着你家遭贼?”
“那样也行。”付修源顿了顿,说,“总比真有危险,你被牵连了要好。”
他语气那样地认真,甚至流露出一点温柔。
余熹微呼吸一滞,掀开被子,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却没想到,直接跟付修源脸对脸。
再近一点,就要亲上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
付修源其实刚刚就走了过来,屈膝在旁边跟她说话。
他怕她听不清楚,就俯下身来,离被子近一点。
他压根没想到余熹微会突然冒出头来。
一整晚都在尽量与对方保持距离的两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付修源视线所及处,是余熹微樱桃一样的嘴唇,修长的脖颈。
还有微敞领口下,看不太清的形状。
因为看不清,所以更引人遐想。
说到底,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付修源喉咙一紧,立刻向后退去,别开视线。
余熹微也重新钻回被子里,脸蛋发烧。
两个人都微妙地保持着沉默。
好在,没过多久,医生来了。
难言的气氛稍微缓解。
医生检查了余熹微的脚踝,确认她没有损伤到骨头。
又给余熹微处理了一下,交代了一点注意事项。
最后才抬起头,对付修源说:“为了让她脚好得快一点,最近一定要多加注意。”
“嗯,我知道。”
“除了避免行走以外,两人睡觉的时候也要注意,别太激动,压着脚了。”
余熹微傻了。
这医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付修源也愣了半天,才说:“邵乐乐,误会了,我跟她不是那样的关系。”
“哎,没事没事,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好瞒的。”
叫做邵乐乐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老同学一场,我都知道——你其实是头一回谈恋爱吧?”
邵乐乐压低声音,有些欣慰:“老树终于开了花,积攒了那么多年的营养不得都跟上嘛!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千万注意度!”
余熹微:……
来人啊!把这个医生拖下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