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容易说动的人不能上台,赵星柠在班上来回转了一圈,碰了一鼻子灰,犹豫半天,她抱着一线生机,找到看起来有大学问的班长。
班长就是当初全市第一的男生,他戴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坐在位子上仰头看着赵星柠,面无表情地说:“我会讲笑话,行吗?”
生机没了。
赵星柠:“冒昧地问一句,是冷笑话吗?”
班长:“可能吧,因为我讲完大家都不笑,呵呵。”
“……”
赵星柠越发?觉得班长是个不简单的人。
最后的希望就是余弈了,自小唱歌好听的少?年连话都没听完,直接拒绝:“你休想。”
赵星柠哭丧着脸:“明天报名截止,拿不出节目我就得自己上了,你知道我唱歌跑调。”
余弈故意压低嗓音说:“我变声期,也跑调。”
“求你了,小的给你当牛做马行不行。”
“我不去你也得给我当牛做马。”
小少爷铁石心肠,赵星柠无可奈何,怀着侥幸的心思去往主任室,询问老师他们班是否可以不参加。
毕竟是重点班,重在学习,没准老师能放过他们呢。
负责主持艺术节的老师为难道:“学校特别通知,重点班的同学要一视同仁,不能脱离集体活动。”
老师提议:“实在没有才艺,你们可以诗朗诵呀,好多班都报了这个。”
“……”
她怕是要得罪全班同学。
赵星柠垂头丧气的回到教室,正好是大课间,班上人很齐,大家奋笔疾书,在草稿纸上挥毫泼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课外题。
赵星柠看了眼唯一向她抛出橄榄枝的班长,深深吸了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豁出去算了。
她站到讲台前,清清嗓子,用不高不低的音量道:“大家知道艺术节快到了,学校要求我们班必须出一个节目,诗朗诵也行。”
话说一半,同学们警惕地抬头,眼神逐渐不友好。
赵星柠继续道:“当然,我知道大家肯定不乐意,所以我提议,将这个宝贵的表演机会交给班长。”
众人的眼神由敌视变成了怀疑,班长?他会表演啥?
赵星柠粲然一笑:“他将为大家表演,讲笑话。”
班长闻声抬头,厚重的镜片反了下光,常年抿平的嘴巴诡异地带了一点弧度。
他好像很开心。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平日里,普通班的人没少?叫他们书呆子,本来只是背后说说,他们听不见也懒得理?会,只当那些人是心里不平衡,嫉妒。但如果班长在艺术节代表他们班上台,顶着那张面瘫脸讲他所谓的笑话……他们就真成笑话了!
这一刻,大家心中的集体荣誉感突然前所未有的爆发?。
夏瑜颤颤巍巍地举手:“要不,我上去给大家写幅字吧,到时候动作夸张点,也能算个表演。”
其他人纷纷响应。
学习委员弱弱地说:“我练过三?年舞蹈,虽然很久不跳了,但是排个简单的舞应该没问题。”
“我唱歌还行。”
“其实诗朗诵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班长勾起的嘴角渐渐沉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试卷边角,看上去有点委屈又有些可怜。
赵星柠于心不忍,试探着说:“如果太勉强的话,不如让班长试试?别的班好像没有这个节目。”
绝对不行!
备受白眼的诗朗诵一时间竟人气高涨。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我可太喜欢诗朗诵了,小时候还拿过演讲比赛二等?奖呢。”
“我也投诗朗诵一票。”
大势所趋,赵星柠刚要定下,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改口道:“我们把节目结合一下怎么样?”
最后重点班上报的节目名为《春》,表演形式是歌舞诗朗诵书法脱口秀综合汇演。
负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