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还没?开口,樊醒先问:“听到了多少?”
余洲吃惊:“你知道我?在那里?”
樊醒笑道:“你和安流能分享一部分情绪,我?又吞了安流的心脏。其实只要你靠近我?,我?就能感觉到。”
余洲会给他?带来一种新鲜的感受——真实的心跳。
仿佛胸口真的存在心脏,心脏正在跳动。樊醒很喜欢它跃动的频率,会让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人。
灯色里连浅紫色的小花也晕染了橙黄。余洲明白了:“你是故意让谢白说那些话的。”
樊醒:“怎么是故意?”他?靠在树干上,还是那副自然?流露的风流姿态,“他?心里没?有那些话,我?怎么故意,他?都讲不?出来。”
这倒是实话。余洲点?头同意。
见他?半晌不?吭声,樊醒忍不?住又问:“你什么感觉。”
余洲:“你好?闲。”
樊醒:“……我?问你对谢白的话什么感觉。”
余洲伸懒腰:“好?困,去?睡觉。”
樊醒便跟在他?身后。余洲从?饭馆后门?走入,开门?时回头:“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樊醒:“人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是本?能吗?”
余洲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仍在纠结这个问题。“成为?人”和“拥有人的本?能”,似乎变成了樊醒的一个执念。他?只得笑笑:“不?是。”
樊醒按住余洲正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背,不?让他?逃避这个问题:“那是什么?”
饭馆后门?连接厨房,姜笑和许青原正在厨房里找吃的。两人入乡随俗,换了便于在这种酷热天气里行动的简单衣裳,此时屏息噤声扮透明,表情古怪,一动不?动。
余洲已经看到了他?俩,但樊醒就是不?放手。余洲抬腿在樊醒脚尖一踩,樊醒吃痛松劲,余洲迅速把手收回口袋里。
“……是犯傻。”他?答。
姜笑当然?不?会放过这件事。她很快跟柳英年?和鱼干分享。
鱼干圆眼溜圆,捶胸顿足:“错过了!”
但它把姜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隔天在饭馆楼下看到余洲给樊醒剪头发,鱼干游到他?俩身边,轻咳,郑重开口:“人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是本?能吗?”
姜笑等人看见余洲手里的剪刀,没?人搭话。
失去?了捧哏的,鱼干只得自问自答:“是犯傻!”
话音刚落,余洲剪刀挥来,咔嚓剪下它一小截鱼鳍。鱼干吓得瘫倒在地,躺了两秒钟又觉得不?对劲,游起来一看,自己竟十分平衡。
它有四片长长的鱼鳍,因为?在海中骨骸受损,鱼鳍左右不?平衡,它游动起来总是歪歪扭扭地趔趄。余洲这一剪刀,把他?两侧鱼鳍算是剪平了。
鱼干立刻换了张亲热脸,蹭在余洲脖子上贴贴:“好?爱你哦,你就是鱼家心里最好?的宝。”
樊醒头都没?回,直接把鱼干抓在手里,封住了它的嘴。
樊醒一头长发,在与收割者打斗时被利器削下一半,如今左右并不?等长,很是难看。他?平时仍用姜笑给的小草莓发带小心扎起,马尾的厚度少了一半,被鱼干多次嘲笑:你秃了。
余洲是给小孩剪头发的好?手,手势十分专业利落,修修剪剪,给樊醒理了个十分清爽的短发。
饭馆里其他?人也在看余洲给英雄理发,有一搭没?一搭跟英雄说话。
樊醒手里拿了面破镜子,余洲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侧脸。他?有时候会想,樊醒的“母亲”在制造他?的时候有没?有模板。应该是有的,否则怎么能有这样漂亮的一张脸。樊醒五官标致,沉默不?语的时候,平静里有惊心动魄的暗涌。那双眼一抬一盯,从?镜子里捕捉了余洲的目光。
余洲把注意力集中在樊醒头顶,没?事找事地拈起他?的头发观察,寻找已经不?存在的修剪可能。
饭馆里议论声嗡嗡,人们?在聊其他?历险者营地的事情。
傲慢原附近有几个大?的营地,营地之间相互关?注、牵制,有时候共同抗击收割者。傲慢原上收割者几乎被某个人清洗干净的事情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来找樊醒。
姜笑也想让余洲帮自己修剪头发,但余洲看起来没?心思搭理其他?人头发。她打算出门?逛逛,拉上柳英年?和许青原,往饭馆门?口走去?的时候,半掩的门?忽然?开了。
门?外挤进一口凉风,吹了许多小花瓣。一个高大?男人边拍打头顶、肩膀碎花瓣边走进来,他?看见眼前姜笑,微微一怔:“新人?”
男人浓眉大?眼,声音低沉。他?身材壮实,站在姜笑面前像一座小山,扫视的眼神从?姜笑全身滑过,男人冲她笑笑。
姜笑如在冰窟里浸着,恐惧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在男人一个眼神的瞬间已经把姜笑死死捆缚,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口讷言塞,不?能作?出任何反应。
身后,饭馆的人们?显然?熟悉那男人。他?们?欢喜地招呼:“是你啊,老胡!”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鱼干心里到底有几个宝?
在我们已知的时候,它说过爱樊醒和余洲。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跟姜笑、柳英年和许青原也都说过“爱你哦”之类的话。
姜笑:渣鱼。
鱼干:对!我就是这么渣,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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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吃柠檬凤爪,我昨晚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