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走吗?”
山脉笼罩在白色的云雾之中,不管往上爬了?多少层台阶,天梯似乎仍然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在洛青曜没有任何犹豫开口回答的时候,谢燃灯并?没有没有很欣喜,反而非常理智冷静有逻辑的分析后果,几乎可以说是掰碎了?一条条喂进洛青曜嘴里。
他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样日后真的无法相合,两个?人被迫要分开的时候,谢燃灯应该也不会有多少内疚。
洛青曜仍然是在他话音落下就很快答应了?。
要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打过岔,表情,神态也认真的很,谢燃灯几乎要以为对方全程都在敷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自己?讲了?什么。
如?今站在这天梯之上,爬得气喘吁吁的谢燃灯被风吹得清醒了?。他才发现,大概不只是洛青曜有问题,他自己?也早就冲昏了?头脑。
不然为什么,他明明有好好的凭着灵根入宗门的通天大道不走,非要陪着对方一起吃苦,来攀爬这没有边境的天梯。
要知道,两世?为人,他就没吃过什么苦头,当初要离开家里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好逸恶劳,贪图享受。
哪怕是当初的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自讨苦吃。都怪洛青曜,看着他的眼睛太亮太美,迷惑了?他的心?智,害得咸鱼都学会了?自己?翻身。
“不累!”爬了?大几千步台阶,洛青曜依然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额头上的汗都没怎么出。
“但是我累了?。”
谢燃灯有些怨念地看了?洛青曜一眼,他知道洛青曜年轻体力?好,可是现在这样也太夸张了?。
爬台阶不比走路,本身就更辛苦一些。他们又不是一个?两个?台阶,是爬了?足足七八千台阶。明明他只是陪洛青曜的那个?,结果辛辛苦苦累的要命的那个?却是他。
自己?好像做这种自找苦吃的事,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细细回想,回回都是同洛青曜有关。为了?洛青曜,他好像都变得不太像自己?。
洛青曜蹲下来:“那我背你?吧。”
他抱过谢燃灯,自家夫君的身体真的很轻,背的话就更省力?了?。但是这个?对谢燃灯来说很好的提议却被否决了?,后者摇摇头:“我不行?了?,得歇一歇。”铁打的人也不能这么造啊!
谢燃灯很熟练地拿了?块比较大的油布垫在台阶上,他坐在边上,又从储物戒里开始往外掏之前在街上购买的各种点心?。
洛青曜摸了?摸肚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不知不觉他还真饿了?,他忙蹲下来帮忙,把点心?茶水什么的都摆好。
按照颜色、大小、种类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放好,相处了?这么久,了?解谢燃灯小毛病的,他早就有了?动手的默契。
吃饱喝足,两个?人又继续往上,不过虽然但是心?有余力?不足,爬了?大概两万个?台阶之后,他就算是再想强撑,双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天色也昏暗下来,往上面走依旧一眼望不到头,边上都是崇山峻岭,撇一眼,仿佛不小心?就会栽倒下去。
在这种地方掉下去,那可就是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摔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谢燃灯拿了?之前购买的在郊区用的帐子,当场就扎营,然后招呼洛青曜帮着用长钉子把帐子的四周固定住。
在下面的时候天气很暖和,但是越往山上走,温度就越来越低,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穿着那种薄薄的衣服到,山上风越来越大。
因为那颗奇怪珠子的缘故,谢燃灯明明衣衫单薄,却并?不畏惧寒冷,可夜里风大,不知不觉冻死?也有可能。
洛青曜力?气大得很,一砖头拍下去,长长的钉子就立马被拍入看起来相当坚硬的石阶之中,把这顶小小的,橘红色的双人营帐定的八方不动。
谢燃灯在帐子里面铺毯子,洛青曜就立马钻进来了?。
“夫君,冷。”
他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咪,很是无赖在毯子上打了?个?滚,然后牢牢抱住自家夫君的柔韧却结实的细腰。
“行?了?,别想那些耗费体力?的事情,帮我捏捏腿。”
他们都是凡人之躯,真要这么走下去不做任何休整,在半路上就会累死?。
储物戒里他储存了?很多吃的喝的,但是谢燃灯也不知道这天梯要怕多久,自然要讲究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洛青曜立马脱了?谢燃灯外头的裤子,从自家夫君的小腿捏到大腿。
山上不宜点灯,但是帐子里面却并?不是黑漆漆的,因为谢燃灯他早早准备了?夜明珠,拳头大的一颗吊在顶上,让这小小的帐子显得格外明亮温馨。
“嘶……”
不捏还好,一捏浑身的酸痛感都从关节处传来,谢燃灯没控制不住发出痛呼声。
他这声音一出,腿上传来的力?道立马就小了?。
“要不然我还是背你?吧,我一点都不累。”听着谢燃灯的声音,洛青曜觉得很是心?疼。
在体力?方面,洛青曜真的是天赋异禀,十个?谢燃灯加起来都比不过他。
“不要,这才第一天,还不知道多少天。”谢燃灯是在上一世?的时候得了?确定消息,知道有人通过通天梯的方式达到了?宗门。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一任未婚妻后面定下的伴侣。
谢燃灯对那些自寻出路奔赴更好前程的未婚妻们,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已经分开的人,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两不干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