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夜渊心情很不好，扭头凶神恶煞的盯着祝余，好似要叨人一样。
祝余怕夜渊叨她，她把华狰推出去，躲华狰背后，一双小手搂着华狰的窄腰，自华狰腋下探出半个脑袋道：“我想知道，为何你们可以化身为兽，有些人却不可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夜渊心情极不好，口气很冲道：“当年听我阿父说过，有人说我们是被神罚的孽障，才会与禽兽无异，这事华狰没告诉过你吗？”
祝余点了点头：“桃姆和我说过，可是我不信什么神罚，什么孽障。我觉得你们的基因应该是突变了，或者是有人在你们体内注入了兽的基因，才会把你们变成这样子。如果是这样，这个人简直和神魔差不多了。”
虽然来到了远古，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可她没有见过什么神，哪怕桃姆祭祀什么山神，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兽人除了力气大，攻击力强，根本没有任何神通，不是吗？
如果真是精怪之类的东西，打起来怎么也该是法术乱飞了吧？
就连桃姆为人治病也是用药材，而不是什么法术一点就好，可见连桃姆自己也通不了神明，不过是在欺骗众人，成为信仰的拢聚力罢了。
“你不信奉神明，你疯了！”夜渊再是大逆不道，干过很多有违天理的恶事，可他也没有敢说不信奉神明啊！
“你们都被神明抛弃了，为何还要信奉祂们？不是莫名其妙吗？”祝余是真不懂他们的思想了，都被神抛弃惩罚了，为何还要信奉祂们？欠虐啊？
夜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他们却是被祝余一语点醒了。
是啊！神明抛弃了他们，他们为何还要忠心信奉神明？
华狰和招摇也深思了起来，如果他们不该信奉神明，桃姆又为何一直带领他们祭祀神明？这是为什么？
“祝余说的对，神明是不该被祭祀的。”桃婆婆拄着桃杖缓步走来，她老人家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眼眸浑浊，可走起路来依旧从容不迫。
“桃姆！”祝余松开搂着华狰窄腰的手，跑过去扶住了桃婆婆。
桃婆婆慈爱的望着有点心虚愧疚的祝余，她轻摇了摇头，慈祥笑说：“孩子，你是对的，你给大招部落，以及所有部族带来了希望。”
“桃姆，我不太懂？”祝余觉得桃婆婆是知道什么事的，可她老人家却是一直什么都不说。
“没有神明，有得只是人造神。”桃婆婆言尽于此，很多事，她不能说，会害死所有人的。
“蘼芜知道这事吗？”夜渊是没听太懂桃婆婆话里深意，可他只想知道蘼芜知不知道这些事。
“蘼芜不是白巫师，她是黑巫师，带着你们信奉的也不是什么神明，而是魔鬼。”桃婆婆深深叹气道：“当初，蛊雕部族与大招部落势同水火，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如今，夜渊，你若是为了你的族人好，就不该再听从蘼芜的话，以婴孩祭祀魔鬼。”
夜渊握紧了拳头，他无比的愤怒！这些年来大招部落死去的孩子，都是祭祀给了魔鬼吗？
“孩子不一定死了，会被带去何处，就不得而知了。”桃婆婆知道的事不多，却是许多事都不能说。
祝余还是跑过去，拿出一个玻璃瓶对夜渊说：“给我点血，我做个试验，就知道你们究竟为何会从人化作兽了。”
夜渊这次倒是没有犹豫，拔出腰间的弯刀，划破了手臂，给了祝余一瓶血，他也就转身化作蛊雕飞走了。
招摇脸颊上滴了一滴血，却是滴在脸上就凝冰滑落，摔在雪地上，殷红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