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点茶叶都没有，光让我喝白水？”
“茶水不利于休息，喝点白水吧。您要是实在睡不着，我让后面做一碗安神汤过来。”
“算了，算了，白水就白水吧，反正我也不渴。”
丫鬟将瓷杯放到吴婉月前面的茶几上，自己站在一边随时听候差遣。不过以她的经验，少夫人这时候不会希望旁边有人在的，所以过不了多久就会让自己出去，这样正好可以早点睡觉。可没想到，吴婉月非但没让她离开，反倒还主动让她靠近一点，要跟她聊一聊。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的房间里，一个少夫人和一个丫鬟在那里聊天，怎么看都显得那么怪异。
“您有什么话就吩咐，奴婢照办便是。”
“你说，我真的比那个周雨晴差吗？”
“怎么会呢？那个周雨晴不过是个弹琵琶的而已嘛，和您根本没法比！”
“少来这一套！我知道她给你们这些丫鬟不少好处，心底里不定怎么夸她呢。”
“没有的事，少夫人，您真不用多想。再怎么说，您也是少夫人，比她一个小妾不是高级得多吗？”
“那倒是，这种事情是改不了的。”吴婉月总算找到一点心理安慰，嘴角微微抬起，“当初景川跟我结婚的时候，整个北都几乎都知道了，哪像她那样悄无声息进了家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呢。”
听到这种话，丫鬟知道吴婉月这段时间也是憋了不少火，不然怎么会这么赤裸裸的呢？但即便这样，还是忍不住出去查看了一下，担心有哪个不睡觉的夜猫子正好在附近听到。
“可惜啊，她进门这么短时间就怀了孕，要真生出个儿子来，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日子？”
“少夫人，您可千万别觉得生孩子是什么好事。这就是往鬼门关里走一程，万一一个不小心，就……”
“哦，原来是这样。”吴婉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你这意思，是希望她出事咯？”
一个不经意地发问，惊得丫鬟一身冷汗。她只是为了哄少夫人开心，结果把自己给装进去了！本以为这个话题只是简单提一句，待会说点别的就绕过去了。没想到，吴婉月突然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像是完成了目标按时撤退一样。这下，睡不着的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