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连合平起了一身的冷汗。他意识到，这两个人。尤其是陈华，对于烟帮内部的了解十分清楚，甚至能了解到和烟帮有往来的那些客户。这些年来，他的烟土生意一直是北都地区最大的，尽管上不得台面，但也为自己和连家提供了不少资金。正因如此，连洪才勉强默许这么做，不过他能看出父亲内心是厌恶烟土的。如果这点底被捅出去，以后想安枕无忧是绝无可能的了。连合平窝在椅子里，将半边脸埋在领口里，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二少爷，您怎么了？”周雨杰问道。
“啊，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其实那些余孽不过是散兵游勇，没有太大的危害了，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了。”陈华故作轻松，不停舔着干裂的嘴唇，说道，“但是，我更想知道咱们内部有没有和烟帮私通，出卖连家利益的人。据我以前和那两个烟帮当家的谈话，兰汇这些人肯定有不干净的。”
“说难听点，就没几个信得过的！”连合平猛敲了一下桌子，把上面的茶碗盖子震得跳起来，落下后和杯沿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幸亏你们俩志虑忠纯，不然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那，据您看，谁会跟烟帮……”
他话刚说到一半，连合平就忍不住打断：“哎呀，我已经离开兰汇很长时间了，才回来两三个月，人员这些都不是很了解。大哥又不在，你让我怎么查？”
“二少爷有顾虑也是正常，老油条太多，没准哪个举动就得罪人了。外面还有一堆不服气的，当镇守使可比打仗麻烦多了。”
“谁说不是呢！原来以为大哥在后面享清福，哪知道事情这么多啊！兰汇都这样，真不知道北都那边都是一群什么神仙。”
这俩人聊得热火朝天，旁边的周雨杰却不作声了。他拄着下巴，坐在那发着呆，好像一尊雕像，被人搬到了这里。谈话声变得越来越稀落，连合平逐渐词穷，眼看就快聊不下去了，急需要一个可以转移话题的点。这时候，周雨杰脖子有点酸，打算换个姿势，可刚一动弹，就被盯上了。
“对了，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不怎么回去。老夫人和大小姐都还好吧？你姐姐那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一切都好，公馆里有吴管家主持着，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周雨杰没想到自己突然被问到，干脆反问回去，“只是，之前您安排的警卫，最近怎么不见了？”
“这个，林川那里有点情况，我把他们派到那里去了，过几天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