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让你出主意,主要是······反正你听着就行了,烦死了!”
他把扔到地上的书捡起来,胡乱翻了两眼,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林月淑眨眨眼睛,确定面前这个人和刚才在客厅跟自己聊天的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那封电报······”
“我为了不让吴胜泰那个家伙看出破绽,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瞒不了多久,估计晚上他的手下就会告诉他这个事情。以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他很可能会让他儿子继续进逼合安的后方,让咱们就范。”
“这种事你不跟合平说吗?我一个妇人,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合平这几天也比较辛苦了,明天还得跟我对付吴胜泰,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连洪一摆手,坐回到椅子上,“我也是心里烦闷,想找个人说说,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回房间吧。”
“没事,想说的就说吧,咱俩也没什么机会单独聊聊,何必那么客气呢?”她虽然这么说,心底里却是乐开了花。难得听到丈夫批评那个人生的儿子,不留下来多听两句,怎么能行呢?
在客厅找不见老夫人的碧轩开始呼唤起来,不免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出书房,她不耐烦地招手让碧轩上来,简单擦了两把后就把毛巾扔回去,转身回了房间。遭受这种对待的碧轩以为老夫人对自己没有找到簪子而表达的不满,心跳地更加迅速,连毛巾都来不及放回去,就偷偷溜到少夫人那里,准备找机会把东西弄回来。
重新调整了一下,林月淑呼了口气,坐到丈夫身边打算好好听一听他怎么训斥那个连合安的,然而等她凑近了,才发现连洪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劲头了,只是拿出那张电报纸,静静地看了起来。
“怎么了,天啸,上面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发现合安确实比我沉得住气,但是他没有考虑这个天气的后勤问题。”连洪望了一眼门口,然后凑到妻子的耳边,低语道,“合安甚至想主动出击,把吴胜泰的儿子给打跑呢!”
“那,这到底可不可行呢?”
“你说呢?他要真这么做,就是腹背受敌,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他。所以······”
“我明白了,就是说不行对吧?”林月淑对军事上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得到个自己能听懂的结论后就直接打断了丈夫的话,“那你刚才发这么大脾气就是因为这个?”
“主要是这小子出征之前跟我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早日消灭钱老二,结果拖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还来要补给。北都那块确实比较紧张,没有那么多东西供他挥霍了。一旦后勤中断,再多的士兵,也只是待宰羔羊而已。”
“待宰羔羊”四个字让林月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起场景来。小时候她曾经见过宰羊,一直记到今天,每次提起都还心有余悸。不过连洪却没当回事,毕竟见过残酷的战场杀戮,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当他伸懒腰的时候,突然觉得肩背十分酸痛,才想起来自己也和儿子一样,从早忙到晚,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月淑,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合平还要去镇守使府和吴胜泰谈判呢,不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