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尊卑的东西,忘了这是哪里吗?既然忘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里是沈将军府,这府邸是皇上御赐,而我是沈将军唯一的女儿,你们要动我,也先问问我的父亲,问问皇上,任谁都敢在这里发号狮令,真是可笑!”
她目光清冷,脸色淡漠,眼神所到之处,似乎都带着杀气。
就连老夫人都吓的连退了两步,心里直道,中邪了,中邪了……
那两名婆子,哪里还敢上前来?
“真是作孽啊,沈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后人,我真是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啊……”沈老夫人一阵嚎,正要给沈初心灌上一个大不敬之罪,却听沈初心冷冷说道,“来人,老夫人身体不适,先行送她回房休息!”
门外的几名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听沈初心的话。
不用多说也该知道,早前的沈初心在府上,是有多失败。
“沈家的人都上哪里去了,若是当不了这个差,就全都给我滚蛋!”
一声令下,门外的家仆再不敢耽搁,连忙进来将老夫人给搀了下去。
世界清静了。
沈初心看向温家人,“如何?”
温益行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证明清白之后由沈家来退婚的事。
由沈家退婚,他自然不同意,但是温益行却又拿不定主意,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正端坐在一旁喝茶的母亲曾氏。
曾氏向来老谋深算,今晚这事,也是曾氏的主意,见曾氏点了头,温益行才没好气道,“就依你!”
沈初心冷哼一声,伸手招来家中的下人,“去将梁大人请过来!”
京兆尹梁大人?
温益行的脸色一黑,“沈初心,你又想做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丑事,你还想闹到满城皆知吗?”
沈初心却并不理会他,只示意家中下人快去快回。
而此时,淡坐一旁的曾氏也摸不清她到底想搞什么鬼,冲儿子摇了摇头,意思是静观其变。
很快,梁大人就被请到了,而沈初心却没有让他审案,只是让他来做个公正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沈初心说道,“将那何大贵押上来!”
何大贵便是那指明与沈初心私通的下人,沈初心对他并无印象,只是知道他是府中的马夫。
很快,就有人将何大贵押了上来,还没等沈初心发问,何大贵就自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像是念台词一样脱口而出,“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是大小姐引诱我的,大小姐说府中寂寞,无人理解她,便让奴才半夜到房里来会她,这是大小姐写给我的字条!”
说罢,何大贵从袖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笔迹看不清,只依稀知道是约定在夜里亥时见面。
温益行迫不及待的上前抢过那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嘴里骂道,“贱人!”而后又将纸交到了曾氏的手里。
“何大贵,你说,我约你在子时见面对吗?”
何大贵连忙点头,“是是是!”
曾氏已觉事情不对,纸条上明明写的是亥时……眉眼微微一蹙,还没来得及阻止何大贵这蠢货多说,就见沈初心飞快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而后递到何大贵的面前,“是不是这个时辰?”
何大贵哪里知道她什么意思,只知道点头。
这下,温益行的脸都黑了下来,这纸上明明写的是‘王八蛋’三个字,哪里是什么时辰?
何大贵分明就是被她给耍了。
“沈初心,你分明就是耍诈!”温益行一拍桌面,‘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却听梁大人说道,“大胆奴才,居然敢算计主子,还不从实招来!”
事情听到这里,梁大人已经明白了始末,而这个奴才在沈初心的试探下,也证明了大字不识,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知道那纸条上约他在什么时辰见面?
起初,何大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沈初心一字一句告诉他,“这三个字,王—八—蛋!”
何大贵这才慌了神,也明白了,自己已被拆穿,又被梁大人喝了一顿,身子立即瑟瑟发抖起来,“我招,我都招了,不是大小姐约我的,是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污蔑大小姐!”
“是何人指使?”
何大贵惶恐的抬起头来,眼神在温益行和曾氏身上流连了一遍,刚想指向他们,就见曾氏起身,走到沈初心的面前,“初心,都怪我们听信了小人馋言,误会了你,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么,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沈初心扫了曾氏一眼,冷笑,“要算也行,今日既已证明我的清白,那就由我们沈家退婚,梁大人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