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江一抬头,便瞧见一家烧饼铺子。
铺子前一名年轻的壮汉正忙的热火朝天,即使是这寒冷的冬天,他也只着了一件麻布背心,额头和手臂上都有细汗渗出,一边烙饼,一边揉着粗面,手法娴熟,动作麻利,看的出来,这功夫怕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
“张大福,给我来两块大饼!”一名中年男子路过。
那烙饼的男子头也不抬,麻利的将那刚烙好的饼用荷叶包好而后交到中年男子的手里,男子丢下两枚铜板,匆匆赶路。
“张大福!”
沈清江念着这三个字。
最西处的有福之人!
西和福,这人占了个全。
“难道真的是他?”
这话,刘管家听了个正着,眯着双眼打量了那张大福几眼,而后不解道,“老爷,您找这个张大福做什么?”
沈清江却没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去打听一下,他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家中又有什么人!”
刘管家一愣,却也硬着头皮去问那些刚买了饼的路人。
一位大娘说道,“张大福啊,这人是个老实的小伙子,今年刚好二十,不曾婚配,家中有一位老奶奶,身子骨还算硬朗,说来也怪了,为他说媒的人也不少,却怎么都不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了。
刘管家将打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清江。
又定定的站了一会儿之后,沈清江这才转身离去。
在都察衙门处理了一些事之后,他便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赶,正巧,沈初心穿戴整齐正打算出门。
她今儿个穿了身翠绿色的荷花长裙,清爽的颜色越发衬的她肤白貌美,再扑上淡淡的胭脂,戴上白玉珍珠簪,低调却又奢华,活脱脱就一古代白富美。
沈清江见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你这是要上哪儿?”
楚随洲今日要离京,她从不是扭扭捏捏之人,既然答应了楚随洲要等他回来,她便会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
可在沈清江这里,她却不能说,眼珠子一转,“爹,我去一趟监察院!”
沈清江知道她在协助叶明秋查案,因此,是不制止她去监察院的。
说罢,便要离去,却是被沈清江一手给拖了回来,“爹有话与你说!”
奇了怪了!
沈初心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她这位便宜爹爹第一回用这么正经的口吻要与她谈事情。
他脸上表情严肃。
若不是见识过他之前的荒唐,沈初心一定会以为沈清江是个睿智且严谨的人。
“爹,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晚些,怕是就不能见到他了。
“心儿,若是你是去监察院的话,爹不会拦你,可若是你是去送楚随洲,那么……爹不许!”
“爹,你为何这般反对我与楚随洲来往?难不成咱们沈家与楚家有仇?”
沈清江摇头,面色仍旧没有半丝的好转,“并无,总之,爹不许你再去见他,因为你很快就会订亲,一个女儿家,订了亲,便该守妇道!”
并不是玩笑。
而是义正言辞。
订亲!
这两个字砸的沈初心措手不及,“爹,您说什么?我与谁订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必理会订亲对象是谁,你只要知道爹是不会害你的,爹是为你好!”
沈初心愣住。
似乎做梦也没有想到沈清江会有这么执拗的一面,她亦冷下脸来,“若是我执意要去呢?”
“那便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沈清江一扬手,几名护院立即将沈初心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