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曾氏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温益行被打了一巴掌,原本内心更气,但瞧着曾氏这模样,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伸手便要去扶曾氏,“母亲!”
却是被曾氏一手拂开。
“你决定要上战场?”
这话一问,温益行先是一愣,而后重重的点头,“母亲,若是我这辈子不能上战场,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要证明,他并不比楚随洲差。
曾氏这会反而平静了下来,一手推开乔妈妈,“看看还有什么好收拾的,而后去取些银两给少爷带上!”
竟是同意了。
而后转身,大步出了温益行的院子。
人刚一出去,眼泪便哗哗的往下掉。
而屋子里的温益行,心中是五味陈杂,呆愣的站了好半天,才‘扑通’一声,朝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跪下,而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
衙差回到京兆府,便将曾氏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梁大人。
梁大人自然早就猜到了这一趟的结果,只不过……他审过千桩万桩案子,却还从未审过这样的案子。
一时之间也有些拿捏不住该怎么审。
思量过后,堂审暂停,梁大人将沈初心请到了后院中。
这才向沈初心行了个品阶礼,“下官见过县主!”两人皆是三品,但沈初心胜就胜在,她有食邑,这京中,县主不少,可有食邑的却只有她沈初心一个。
再加上,应叶明秋的请示,近来皇上又给沈初心安插了监察院的差事。
与梁大人,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梁大人有礼了!”沈初心连忙回礼。
心中明白梁大人请她私下谈话,定然是想将张大福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率先开了口,“大人稍安勿躁,这桩案子我自有打算!”
“哦?”
“可否请大人帮我一个忙?”
这倒是稀奇了。
梁大人笑了笑,也猜不明白这个宁心县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县主说来听听,若是下官能做的,下官定然是义不容辞,可若是……”违背了大义道德,那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张大福虽可恶,可毕竟是市井小民,还扯不上罪名。
沈初心勾唇,小声在梁大人的耳边说了一通,梁大人先是瞪圆了双眼,而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县主的忙,下官帮定了!”
那一头,邹家也收到了沈初心被告上衙门的消息,老爷子一掌拍在桌面上,一张脸气的通红,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也顾不得自己年纪大人,杵着拐杖就要去京兆衙门给沈初心撑腰。
“爹,您这是做什么?”
儿媳苏氏急忙将人拦下。
这桩事,沈清江都未出面,再加上她让人打听过了,叶大人在场,更何况还牵连上了温家,真要闹起来,怕是不可开交。
只怕到时候忙没帮着,反倒让人落下把柄,徒给沈初心添麻烦了。
“我看谁敢为难我的外孙女,我就跟他拼了!”
邹老太爷拦起拐杖,要拿出当年征战杀场的魄力来,可还没舞几下,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下人急忙端上茶水,连喝了几口,这才将胸口的不适给压了下去。
苏氏这才循循善诱道,“这事还是让文彬去吧,几个孩子中,就数他性子最沉稳了!”不仅沉稳,还有些迂腐,帮理不帮亲。
若是这事真是沈家的不是,那他们这边就不插手,可若是有人陷害沈初心,那么,邹家绝不会罢休。
说罢,苏氏叹了一口气,“沈清江也真是的,怎么会这般糊涂,竟将女儿……”嫁给一个卖烧饼的。
这事还捂的严严的,若不是出了事,他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