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小姐的性子,是越来越捉磨不定了。
“报的什么喜?”
沈老夫人没好气。
“祖母子孙满堂,福如东海啊,孝子贤孙都争抢着要孝顺祖母呢,今儿个玉祥堂弟便在将军府外求了我好半天,说是要将祖母接回家中孝顺,我看他一片孝心,便答应了下来。”
这话说的是比唱的好听。
沈老夫人冷着一张脸,似乎对于沈初心这样的行为并不奇怪。
毕竟,之前在沈初心的手上栽了不少跟头,她也学理智的。
“你这是要赶我出府?”
沈初心笑道,“祖母,您误会了,是玉祥想好好孝顺您,论起来他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我作为一个外人,哪里好意思喧宾夺主?”
这话很明白。
她沈初心压根和沈老夫人没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
她的父亲沈清江亦是。
“呵……”沈老夫人冷笑起来,往后一退,便坐在了软椅上,四平八稳,“沈初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今儿个休想赶我出府,便是你父亲,也没这个权利!”
请佛容易送佛难。
说的这是眼前这情况。
沈初心自然料到沈老夫人这态度,她却也不急,回头吩咐喜鹊和画眉,“你们搬张椅子在府门口,二房那位少爷站着怕是也要累的,搬张椅子让他等吧,什么时候老夫人同意了,咱们再什么时候开府门!”
喜鹊和画眉捂嘴一笑,两丫头办事利落的很,“是!”转身立马就出了福寿院。
沈初心慢悠悠的朝着沈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的礼,“祖母继续念佛吧,我就不打扰祖母了!”
她方才的话,沈老夫人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哪里还坐的下去,连忙将人唤住,“沈初心,你这什么意思?你让玉祥在府外等着?”
沈初心道,“是啊,近来京城出了这么多事,二房一家和福安寺有关,祖母不会不知道吧?我若是放他进来,岂不是也要被牵连进去?这事我可不干!”
“你!”
沈老夫人气的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了。
沈家二房被请进了监察衙门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不闻不问,为的就是守住这最后一丝立场。
只要沈初心搬出了沈将军府,这偌大的府邸总该需要一个主人。
那么……二房就能堂而皇之的搬进来了。
可是,却没想到,这小贱蹄子居然要连自己也赶出去,还不许二房的人踏进来。
“老夫人,小心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说罢,她便转身出了福寿院。
“来人,去把玉祥带进来!”沈老夫人一拍桌面,吩咐道。
而院子里跑腿的下人却哆哆嗦嗦来报,“老夫人,大小姐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将军府,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什么?”王婆子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立马跪下道,“如若不然,就和老夫人一块搬出沈将军府去!”
噗……的一声,沈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嘴里哽着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身子也相继软在了椅子上。
整个人一瞬之间似是老了十多岁。
“老夫人!”
“老夫人!”
一众伺候的下人都吓白了脸,手忙脚乱的将沈老夫人抬进了房,而后再匆匆去请大夫。
门外的沈玉祥,瞧见沈家的大门开了又关,而后不久,便有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火急火燎的跟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沈玉祥连忙抓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道了句,“老夫人吐血了!”便也没空搭理他,拽着大夫匆匆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