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州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手握佩剑横身挡在沈初心面前,唯恐这些没脑子的人伤到了她。
沈清江也上前来,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都听我说!”
他一声大吼,众人倒真的安静下来了。
“大伯!没有照顾好母亲,都是我的错,这些都与心儿无关!心儿照顾祖母向来尽心尽力。大伯若要怪罪,清江难辞其咎!”他说着,撩起衣袍就要跪下,身子却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沈初心你做什么!祖母去了,你们父女二人竟连跪也不跪一下吗?”沈初云见她这般动作,立刻跳出来痛声呵斥。
而沈老族长见状才好起来的脸色又垮了下去,手中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云儿啊,你可莫要胡闹。初心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如今她身份高贵。老夫人。。。。。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怎么经得起县主的这一跪呢。”林氏说着又掩面痛哭起来。
众人闻言更是恼怒,哪里肯饶她,纷纷振臂高喊:“跪下!沈初心,你坏事做尽,如今合该三跪九叩去老夫人灵前认错!”
“没错!跪下!磕头!”
又是一阵哄闹。
沈初心脸上终于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方才她处处让着,不过是看在他们都是姓沈的份上,不想让沈清江为难。
可如今看来,到底是她心软了!
“大伯公,我们还是忍一忍吧,她毕竟是县主啊。”沈初云顺势又添了一把火。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震得众人都呆住了。
沈初云更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初心。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不已。
“你既知我是县主,就该懂得规矩。无品无级之人,也敢受我跪拜?我倒是敢跪,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受着!”
女子声音冰凉冷漠,毫无感情可言。
“沈初心你疯了!当着族长的面就敢这样放肆!”林氏双手一挥,跌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扯着沈老族长的衣摆哭喊道:“大伯,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沈初心当着你的面就敢这样,可想而知,以往在将军府她是怎么欺辱我们二房,是怎样苛待老夫人的!”
沈初心垂眸瞥她一眼,眸色清冷,嘴角微微上扬,溢出一抹冷笑,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林氏。
“大伯公,我并非有意在您面前放肆。只是祖母离世,我一路赶来,二婶不先带我去见祖母,反倒对我们百般阻拦,处处相逼,这是何道理?我从未提及自己县主身份,二婶却时刻挂在嘴边,生怕你们恨不上我,不知二婶安得到底是什么心思?身为沈家夫人,当街撒泼,行为举止,犹如山野村妇,将我们沈家颜面置于何地?”
沈初心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怔。
那老族长虽然年纪大了,却也并非是糊涂之人。
先前是因为没有见过沈初心,又听沈家二房说了那么多她的恶劣事迹,自然先入为主地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可如今见了,老族长却觉得她言行举止颇有气势,再见沈家二房那般模样,心中多少有了些成算。
“罢了,先去看你祖母吧!”
“谢大伯公!”沈初心微微福身谢道,随后在沈家二房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中进了沈家。
林氏见撒泼无用,又抹起了眼泪,“大伯公,这丫头厉害着呢,我们都奈何她不得啊。她在将军府便几乎算是当家人了,如今这般大摇大摆地来到青州城,只怕连您老都要看她的脸色了。”
“她敢!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罢了,将军府惯着她,沈家祖训可不惯着她!”
沈老族长没有说话,反倒是沈清山坐不住了,对着沈初心的背影喊道,似刻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闭嘴!”沈老族长低声呵斥一句,罢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氏一眼,而后也转身进了门。
得知老夫人尸身停放在祠堂,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前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