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这才开了口,道:“红柳,若如你所说,那方才静妃遇刺之时,你在哪里?她怀胎六月,你却让她一人来这偏僻冷清的地方,安得是什么心?”
红柳闻言顿时慌了,她没有想到沈初心在这般铁证之下还能这么冷静,逻辑缜密地揪出了她的破绽。
红柳心慌,下意识地看向了人群,愣了一愣,随后一把拿起掉落地上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县主说的是!若是刚才县主让奴婢离开的时候奴婢没有走,那么便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救下我们娘娘!若我知道县主约见娘娘是怀了杀心,早在那日奴婢就和你同归于尽了!如今娘娘已去,奴婢活着也无用!”
她哭着说道,随后竟真的闭上眼睛,作势要抹了自己脖子。
关键时刻,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硬生生截断了那把剑。
却是叶明秋,她走到轩辕崇德身边,拱手道:“陛下,事情尚且存疑,请容臣将红柳带下去严加看管。”
太后也道:“来人啊!将沈初心押入大牢!”
侍卫上前去,押着沈初心要走。
经过白茵茵时,沈初心突然弯唇一笑,令人内心悚然。
白茵茵一僵,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沈初心方才并不是无力辩解,因为她深知轩辕崇德盛怒之下必不会听她解释!
人都被带了下去,轩辕崇德望着静妃的尸体,心中到底难受,命人妥帖处理此事。
经了此事,太后也劳心劳神,回到自己宫中修养。
温伯楚拉着楚随州离了宫。
他见楚随州一言不发,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会儿怎么老实下来了?”
楚随州神色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道:“今日之事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初心已经是百口莫辩,我和她总要有一人独善其身。”
沈初心给他递的那个眼神,是信任。
所以他绝不能让沈初心失望!
与此同时,沈初心被推入天牢。
牢内湿气很重,又阴又冷,身上的囚服根本无法御寒。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方才人多嘴杂,吵得她头疼,这会儿正好可以安静下来,好好想想事情的经过。
她细细回想,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她低声呢喃道:“从入宫,到引路,红柳出现,太监消失,有刺客,静妃突然出现……”
这一切,根本就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但是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吗?
若真是这样,搭上已经怀有身孕的静妃,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边沈初心还在苦思冥想,殊不知京城的天,已经隐隐变了。
南安王府,书房中。
白茵茵和南安王相对而坐,经历了今日之事,南安王对她总算是有了几分好颜色。
他道:“今日之事,进展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想到沈初心如今也深受牢狱之灾,南安王便觉心中十分痛快!若是轩辕崇德能早日下令处死沈初心,那才算是真的如了他的愿!
白茵茵却笑不出来,以她对沈初心的了解,沈初心绝不是那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此事,还差点火候。”
南安王一听,有些不解,道:“还差什么火候?”
白茵茵并不答话,只是将杯中茶水倒在桌上,眼睁睁地看着那茶水渐渐蔓延到桌边,在桌子上,晕出一大摊水迹。
……
不过半日光景,沈初心刺杀静妃一事已经在整个京城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