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心口一痛,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见此情景,楚随州的一颗心像是在滴血一般。
沈初心推开他,自己站起来,道:“我没事。”
态度冷漠,一如前几日的楚随州。
轩辕景裕等人赶来,见沈初心和温伯楚都身受重伤,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他们回城。
暮城中,陈涣请了大夫来给他二人诊治。
温伯楚倒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性命。
倒是沈初心,新伤加旧伤,实在不轻。
温伯楚本想让她好生休息,可她执意不肯,非要和他们一起讨论今日之战,众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沈初心问出心中疑惑,“温伯伯,虽说胡阴山领兵多年,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是何至于将您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今日之事,您怎么看?”
温伯楚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很奇怪,那胡阴山像是看透了我的打法一般,我如何排兵,如何布阵,他似乎都能立马想到应对之策。”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疑惑更深了,毕竟这不应该啊!
“不过好在,今日伤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惨重。”他轻吐出一口气来,接着道:“幸好出兵之前听了随州的话,并没有带那么多士兵。”
沈初心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楚随州,眸中神色复杂。
轩辕景裕担心他二人的伤势,只简单地问了几句,便督促着他二人赶紧回去休息,自己也下去安抚众将士。
……
是夜,沈初心喝了药卧床休息,今日温伯楚的那句话实在是让她脊背发寒。
有人轻敲房门,片刻之后便瞧见楚随州站在门口。
他望了望沈初心,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这是他二人分开重逢后,楚随州第一次主动找她。
见楚随州进来,沈初心也坐直了身子。
“感觉好些了吗?”
沈初心应了一声,她望着楚随州的眼睛,沉默良久。
突然,她开口问道:“今日你为何要让温伯伯少带些士兵?”
似乎没有料到沈初心会这么问,楚随州不由得愣住。
他道:“你是在怀疑我?”
“你可以正面回答我。”沈初心道:“告诉我,为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言,窗外凉风阵阵,吹的人眼睛酸涩,难受的很。
楚随州率先移开目光,许久,他才道:“你好好养伤。”
说完,起身欲走。
沈初心连忙下床,拦住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手里怎么会有两份布防图?”
听到这里,楚随州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沈初心,女子面容沉静,眸光清澈,好像所有腌臜肮脏,在她眼前都无处遁形。
楚随州突然惊觉,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和沈初心越来越远了。
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睛里,不止有他,还有家国天下。
有她热爱并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大周。
”楚随州,我相信你。不管任何境地,我都相信你。”
她开口,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这一刻,楚随州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要将沈初心拥入怀中,告诉她,数月不见,他很想念她。
可是,最终他也只是避开她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屋内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初心回到床上,轻揉了揉太阳穴,她想不明白,楚随州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这件事和当初在京城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京城……”沈初心喃喃自语,细想着楚随州发生异样后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她眼睛一亮。
“或许此事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