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这家伙大概不知道吧?
贾天凌撑着下巴注视着床上的人,暗自念叨着:
你可是第一个进我闺房的异性哦!
连我父亲在我成年以后,就没有再进过我的房间了,你现在进来了,按照古代的礼节,可就是我的夫君了。
她眨眨眼,注视着床上睡得深沉的男人,一瞬间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刻。
两年前,她刚毕业,为了庆祝去了一家地下赌场玩。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赌场背后的利益链条和所涉及到的人物,只是拿着自己的奖学金肆意挥霍。
大概是因为记忆力太好,记牌精准,连着几场都在赢。周围的看客都吹着口哨起哄让她多玩几局,她也仗着自己手中筹码多想要继续出牌,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终于对方看着自己桌上为数不多的筹码,大变脸色指着她破口大骂,污蔑她是老千,随即走来许多人,不容她分说,扯着她就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她不知道即将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但是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想到很多人在国外都会莫名消失,贩卖到地下会所,心里一阵恶寒,挣扎尖叫想要逃脱,却被扇了几个耳光,而后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她尖叫着挣扎,却怎么也打不过那几个人。
那几个扯着她的男人看着她的衣领被扯开了,眸子里露出贪婪的欲望,纷纷扑上去想要扯开她的衣领,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个男人站在阴影里,睥睨着她。
一双眸子清澈透亮,仿佛是能够穿透黑暗的一道光。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却让整个逼仄的走廊内都安静如水。
那几个扯她的男人见状立即站起来,朝他鞠躬弯腰。那人看了看她,指着她问那几个人几句话,那几个人立即恭敬地回答。
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她也没有听太懂,但是她知道,这家伙是个头。
贾天凌跪坐在地上,半张脸都肿了,仰视着这个仿佛天降神兵一般的男人,眼角满都是泪光。
尽管他没有对她说些什么,但是她有预感,他就是那个能够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果然,只听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那几个扯着她领子的男人立即吓得转身,跟耗子见猫一般逃窜开来。
她扭头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奔跑,甚至有一个因为跑得太快差一点跌倒在地,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只是坐在地上注视着他们。
正看着,头顶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没有摔断腿的话就自己站起来。”
声音很好听很好听,清冽无比,从头顶传来,好似夏日小溪。
是她有史以来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尽管话很难听,一听就知道是个直男。
她起身,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问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很好闻的味道,应该是某种薄荷香烟的味道,没有那么呛鼻,甚至还带着一股雨后泥土的芬芳。
她正奇怪为什么一个男人身上会有这样矛盾的味道,一半代表着光明,一半代表着阴郁,头上便被罩了一件衣服。
应该是他的外套,身上带着他的味道。那人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亲密的好似情侣一般带着她往某一个方向走去。
期间他们遇到了很多人,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或者动作,但是能够听出来他们的态度是极为恭敬的。
她扯着他的袖子,深怕他突然离开,却又害怕他厌恶自己,只是扯着衣角,紧紧地,指甲盖都有些泛白。
那人感觉到袖子上的异样,停下脚步,大概是扭头看到了她的手,轻笑一声安慰道:“行了,我不会把你丢到某个地方不管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但是她还是固执地扯着他的袖子。
终于,他们走到了一个地方,有光透过衣服照了进来,贾天凌眯起了眼睛好让自己适应光芒。
还未来得及睁眼,头顶上的衣服就被扯掉了。
前方就是出口,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人,她走出去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危险了。
“好了,小妹妹,你安全了。”
她扭头,只见那个人站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清澈。
她注视着他固执道:
“贾天凌,我叫贾天凌。”
黑暗之中,只听那人轻笑一声,而后揉着她的头仿佛在哄一个小妹妹。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的赶紧回去吧,你父母会等急的。”
很明显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她依旧固执道:
“今天你救了我的命,改日我一定会偿还的。”
那人大概是觉得她有点意思,笑了。
“呵,我不需要你偿还什么,以后不要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了。你是个好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依旧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贾天凌气不过,直接扯下他脖颈上遗传亮晶晶的东西握在手心之中,生怕他会抢走似的。
“你的项链真好看,我摘走留作个纪念了。”
她是想要留个纪念,让他记住自己,没想到对方却毫不在意。
“不值钱的玩意,拿去吧。”
她注视着他,良久,这才固执地重复这句话,想让他记住自己的名字。
“贾天凌,我叫贾天凌。”
显然对方有些认真起来了。
“什么?”
贾天凌认真道:
“我叫贾天凌,今日救命之恩我记住了,择日我必定会回报。”
那人轻笑一声。
“呵,知道了。”
贾天凌这才转身,飞速跑向人群之中。
终于她站在了阳光之下,扭头,只见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