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见她不说话,便端着汤碗准备去喂赖嬷嬷。
“慢着。”白晚舟喊过楠儿,“你帮我看看。”
楠儿挑匙翻了翻,“岷县的当归,巴蜀的枸杞,和县的乌脚公鸡,都是极好的食材,这赵二婶确实是用了心的。”
弥月听了,惊呼道,“公鸡?你确定?”
楠儿胸有成竹的点头,“月姐姐,你问我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但你问我吃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这丫头没什么追求,人生就两大爱好,一是彩妆,二是烹饪,对各种食材可谓了如指掌。
弥月将汤碗扔到桌上,生气道,“赖嬷嬷伤口未愈,怎么能吃公鸡这种发物呢?”
白晚舟撩了撩眉,“你再审审其他人,看她们有没有发现赵二家的有没有其他奇怪行径。”
弥月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当即便把这几日伺候得丫鬟婆子全唤了来,一通询问,丫鬟草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哭道,“月姐姐,我该死!前两日,赵二婶说她儿子磕了膝盖,问我借止痛喷雾给她儿子用,我想着那么一大瓶子,嬷嬷也用不完,就拿给她了,没一会儿她就还回来了,我便没禀报月姐姐。”
弥月听了这话,心里也就有数了,斥责了草儿几句,遣散了人群,垂眸到白晚舟面前,“王妃,是弥月失误了。”
白晚舟知道弥月对自己多少有些不服气,也不说什么,只伸了个懒腰,“黄鼠狼已经给揪出来了,鸡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们了。”
说完,就带楠儿回了轻舟阁。
不过半个时辰左右,阿朗便来禀报,王爷已将赵二夫妇痛打一顿,逐出王府。
原来这赵二家的早就觊觎赖嬷嬷的掌事位子,这几年左右逢源拉拢府中下人,无奈南宫丞对赖嬷嬷极其信任,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回赶上赖嬷嬷受伤,便打起了主意,表面儿上煲汤煲药,背地里一直动手脚,前两日白晚舟和南宫丞都进了宫,她更是丧心病狂把赖嬷嬷的药水换了,才会弄得赖嬷嬷病情一直反复,差点要了老命。
阿朗感慨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两口子看着都挺老实的。”
跟白晚舟报告完毕,阿朗又赶回长淮阁,“爷,已经禀报过王妃了。”
南宫丞正在看公文,头也不抬,“知道了。”
阿朗并不离去,默默站在案头,也不吱声儿,南宫丞终于放下竹卷,“有话快放。”
“三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一个不好不坏的,爷想先听哪个?”
南宫丞捡起砚台,作势要砸,“你跟谁学的这一套套的?”
阿朗抱头鼠窜,“我说,我说,好消息!裴驭公子回来了!已经宿在黄粱一梦,说是要眠花宿柳大醉三天再来见爷。”
南宫丞一怔,旋即放下砚台笑道,“胡闹!也不怕被黄粱一梦的女妖精吸了魂!尽快把他捉到淮王府来,记住,本王要清醒的。”
阿朗眉头拧成酸菜疙瘩,我太南了!
“剩下两个消息呢?”
“派去滇西查王妃的人手也回来了,王妃在黑风山……在闺阁时就颇喜医术,据说还拜过当地的蛊医学习。”
“蛊医?怪不得她的医术那么古怪。”南宫丞喃喃自语,“坏消息呢?”
“您的大舅子飞鸽来信,十日后抵京。”
南宫丞一贯波澜不惊的面庞终于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