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儿抬眸看了看廖相和廖贵妃,见两人脸上都蒙着霜,完全没有要为她开脱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我爱慕滇西王英俊有为,情难自禁才把他拉进屋子的,本欲向他诉说情意,岂料赶上了金羽卫巡逻,我心里害怕,就导演了那一幕。呜呜,我不是故意想害他的!”
廖婉儿此言一出,廖相的脸色变得阴沉如云。
瑞亲王露出胜利的微笑,“皇上,白秦苍清白已证,剩下的事你与廖相商量着办吧。本王还要请人吃大餐,就不在这耽搁了。”
白晚舟得知瑞亲王出手相助,感动得都快哭了,这可真是积小善得大报,算起来,她和瑞亲王也就是一个猪蹄的交情,更何况他已经还了一个夜明珠回礼了。
有些鸟人,救了他的命,他却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来仪宫。
廖相如鹰钩般的眼眸冷冷落在廖贵妃脸上,“是你设计的这一切?”
廖贵妃低头不敢言语。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到她脸上,不止是宫人,她自己都吓懵了。
廖相势如磅礴,“自作聪明!为父这张老脸今日算是被你丢尽了!”
这一巴掌打得狠,廖贵妃半扇脸颊瞬间印上了五指印,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晋文帝都没给过她这样的难堪,不由登时泪如雨下。
“本宫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珏儿和廖家!他若当上太子,来日荣登九五,最终得益的岂不是廖家?”
廖相见女儿哭泣,终有不忍,“珏儿是皇长子,东秦素有立长之遗,只要他忠心报国,多立功绩,再有本相襄助,还愁太子之位不是他的?你何苦弄这些歪门邪道?”
廖贵妃悲从中来,“父亲还看不清如今形势吗?淮王是嫡子,这次打了胜仗,太后又复了皇后的权,再有白氏的五十万悍匪,那就是如虎添翼。太子之位,花落谁家,已成未知之数。本宫再不为珏儿筹谋,难免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啊!”
廖相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古来夺储之争便是如此,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是赢家。但你若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帮珏儿上位,胜之不武。本相言尽于此,你是本相最聪明的女儿,个中厉害,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望着廖相的背影,廖贵妃擦净眼泪,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说白晚舟因着与南宫丞赌气时说要在佛堂再呆三天才回去,本想假装忘记了这回事,但瑞亲王请她留下再说说杂交稻的具体操作方法,想着瑞亲王帮了那么大忙,也不好意思撒手就走,便顺水推舟向太后又领了三天罚。
傍晚时分,南宫丞提前退了朝,回到家不大意便踱步到轻舟阁,不料还是楠儿先冲上来问,“王爷不是说王妃三日便回来吗,怎么还没回来?王妃是不是又惹事儿了?”
南宫丞想起她白日愤愤然说的那些话,气不打一处来,疯就是疯,只见过人求饶,没见过谁求罚的。
有本事在佛堂呆一辈子别回来!
三日又三日,白晚舟终于回淮王府了。
南宫丞没和楠儿说她主动领罚的事,可怜楠儿每日伸断了脖子望穿秋水,看到白晚舟的一刹,这丫头的眼泪控制不住就飙了出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这几日楠儿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当家身陷诏狱不知生死,小姐您又音信杳无,奴婢日盼夜盼,眼睛都快盼瞎了。”
白晚舟本来高高兴兴的回来,想着白秦苍铁定已经等在淮王府了,听到楠儿这么说,顿时怔住了,“你说什么?大当家的还没回来?”
楠儿抹着泪水,“没有。”
白晚舟还没踏进轻舟阁,便收了脚往回走,转身却跌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入鼻是淡淡龙涎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