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勇骑着马儿走在众人的最前面,侧首看了一眼共同骑乘一匹马的盛明镜与纪南山,心中忍不住腹诽,真正是有伤风化。
盛明镜自然看懂了沈沐勇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侧坐在纪南山身前的身子更加僵硬了几分。
纪南山捏着缰绳,揽着他的身子沉声道:“你这般在意旁人的眼光做什么,难不成要让我弃你于不顾?”
盛明镜双手攥着马鞍,指尖泛白:“你可以派人送我回澹州城去。”
“派你回去,我不放心。”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澹州城相距甚远,他不放心,更何况,没有盛明镜陪同在侧,只怕到了临安后,要被当做羔羊宰了。
他可不愿意让将士们的血汗银子白白搭了进去还买不了他们需要的粮草。
盛明镜听了他所言,心中顿时有暖流滑过。
临安城。
高耸的城墙坚不可摧,固若金汤,上空飘扬着他们东吴的旗帜,发出猎猎声响。
沈沐勇抬眸按看了一眼护城墙上的将士,又侧首压低了声音问着身侧的纪南山:“你确定临安城的城主不是沈沐擎的人吗?”
这临安城不是应该交由官吏管治的吗?
何时易了主,他都不知道。
这事儿父皇可知,还是说,父皇生前已经默许了!
还有这临安城的城主到底是何人?
带着这许多的问题,沈沐勇在纪南山的颔首下领着将士来到了临安城城门口。
驻守城门的将士看着突然来了一队人马,立刻起了戒备,城墙上弓弩手已经就位,将士们竖起了长矛直指来人。
“来者何人?”他们临安城早已封闭了城门,在这场灾难中,他们可不想城破家亡,沦落成流民。
沈沐勇掏出自己的玉佩举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乃东吴三皇子沈沐勇,速开城门,有要事与你们城主商议!”
驻守在城墙上的将士一听来者自报名讳是三皇子,又看到了下首人群当中的纪南山,当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使了身边一个人前去城中将此事禀明给城主。
让城主给个定夺!
这样炎热的午后,城门外沈沐勇一群人正在经历炎热的暴晒,城墙上的将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来一回的禀明花了约莫半个时辰。
城门被缓缓打开,城墙上的弓弩也收了起来,从城门内走出一位风姿卓越的男子。
该男子一袭雨后青蓝长衫,腰间佩挂着一个白色琉璃葫芦瓶,看着对面的那群人忍不住放声道:“纪将军,别来无恙啊!”
纪南山坐在马背上,按住了身前盛明镜的身姿,半点没有觉得不妥,捏着缰绳,驾着马儿朝前走了去。
“易城中,别来无恙!”
马鼻子与他遥遥只隔着一尺远,易中天身边的将士当即就要喝退纪南山,却见自家城主手一抬,笑着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