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元看着盛明镜疼得额头上都出了汗,忍不住询问:“大夫,我们盛举人的腿可是很严重?”
大夫捏着花白的山羊胡须,喃喃开口:“骨头错位,容老夫为这位公子正正骨就好。”
说罢将东西收拾妥当,从药箱子里取出一瓶药。
等他拔掉药瓶栓子,一股子浓浓的药酒味儿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就连老袁都有些忍受不住这股子难闻的味道。
“这是什么?”见那老大夫将黑黢黢的药酒倒在掌心搓揉,袁明元忍不住出口相问。
老大夫则是双手朝着盛明镜的小腿抚去,且还不忘开口嘱咐:“你且帮我摁住他,一会儿正骨的时候,可比方才疼多了,万一他挣扎,说不得这骨就正歪了去。”
听了这大夫的话,袁明元吓得立马就要上前去抱住盛举人的身子,只不过不等他有所行动,一直躲在隔壁房间贴着墙偷听的纪南山已然踏进了房间里,将众人骇了一大跳。
“我来。”纪南山阔步上前,不容盛明镜拒绝,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身前,且沉声道,“老袁,按住他另外一条腿。”
这可是事关他以后行走的事情,半点马虎不得。
“若是正不好,本将军就废了你这老东西的腿!”纪南山威胁着眼前的老大夫,心里埋怨着袁明元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不靠谱的老东西。
就算他们要节省银子,也不该是在事关阿镜身上节省。
那大夫好歹是在临安城受百姓爱戴的,平日里哪里敢有人这般对他说话,更别提威胁了,气得身子颤了又颤,双手搓着药酒更加用力了些。
想他行医数载,如今竟然要被一个外来人给欺侮,这事儿他一会儿定然要去禀明了城主,让城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哼!
大夫心中这般想着,可手上的寸劲儿却拿捏的十分到位。
那双枯槁的手刚刚抚上盛明镜的小腿时,冰凉的触感方传达到他的腿上,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只见老大夫抬眸瞥了一眼纪南山,二人似乎像是商量好的。
一个用力将盛明镜给桎梏的死死的,另外一个则是咔嚓一声,为其治好了小腿。
那咔嚓声太过清脆,清脆到盛明镜从那一瞬间的晕厥中清醒了过来,痛感袭遍四肢百骸,疼得他死死的箍住了纪南山的腰,重重的闷哼一声。
若不是埋首在他的身前,只怕众人都要看见他眼中闪着的泪花。
痛,是真的太痛了。
不过也只是在那一瞬间,渐渐的痛感消失不见。
“好了,公子试着站起身来走一走,若还有不适,尽管去药堂寻老夫!”老大夫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酒,提了箱笼子面色不悦道。
盛明镜在纪南山身前整理好了情绪,这才抬起头来,听了大夫的话走了一圈儿,确实是好了。
“多谢大夫,您的医术真厉害!”盛明镜朝着那医者拱了拱手,自然将他方才不悦的神情看在了眼中,也是替盛明镜同他致歉,希望他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