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安子琪的话都是对的,再不顺耳也是真的。
皇上就是这么想的,不重视也是真的,毫不在意也是真的。
安子琪面对着池子,轻声的说,“我们也不要求太多,平平安安的活着便好,太子如果有远见,也不应该只想着对付我们,应该想着如何哄好皇上才是。”
皇上对太子会一点儿芥蒂都没有吗?
不会的!
只是因为太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放在身上十几年,如一日的关爱着。
在他面前的太子,只要没有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最后都会被轻轻的盖过。
安子琪是心知肚明,玉静公主的心里也是有数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玉静公主深吸口气,赞同的说,“父皇是这么想的。”
安子琪拉着玉静公主的手,“公主觉得我们这个庄子如何?”
玉静公主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实话实说,“一般般吧,破破烂烂。”
她突的抬起头,定定的看向安子琪,“你不会是有什么坏打算吧。”
“什么是坏的算?”安子琪被玉静公主的形容逗笑了。
她的打算向来都是很好的。
“你看看这个庄子,五哥有好多很好的庄子,你非要住在这里,是为什么呀?”玉静公主不满的说,“这样的地方,我都不爱住。”
安子琪倒也没有邀请着玉静公主要住下来。
“就是因为不好,才要住在这里!”安子琪轻声的说,“太子一看我们这般没权没势的,兴许就放过了。”
玉静公主冒出一句,“放过了五哥,还有谁?”
只有慎王了。
安子琪想得很简单,如果太子不会去对付慎王,是不是也可以说明,慎王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算是太子的同伙?
她可不打算对玉静公主讲这些,她们会吵起来的。
玉静公主见安子琪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跟着她一同去了书房。
易君昊和黎思远在下棋。
两个臭棋篓子还在相互指责对方的棋艺不好。
安子琪哭笑不得的站在一旁,轻声的对玉静公主说,“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不能说是与世无争,但是来打扰的人就很少。
“我知道,你们安家的三姐妹,所求向来少。”玉静公主嘀咕着说。
为什么会所求“少”?因为威远侯已不复当年威名。
即使是两位大少爷都在营中,估计也不会去争那个名号,不过是希望撑得住家,也就够了。
安子琪笑了笑,“因为求得太多,也未必得到,最后还要落得被盯上的下场,你说是不是?”
自然是的。
皇上盯上的,是不愿意放弃的老臣。
他认为是在做有用的事情,也认为是在帮着太子清路。
这有什么好清的。
如若仔细的来看一看,这些老臣早就知道皇上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想要为难的意思,都是各过各的。
“你们看得可是有趣?”易君昊放弃的将棋子丢到盒里,对着安子琪笑着说。
安子琪笑着说,“可有趣了,谁都赢不了谁。”
易君昊哭笑不得的向安子琪伸出手,“你来看看这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