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轻呷了口茉莉花茶,馨甜萦绕鼻尖,降温所有的躁郁,脸色这才?稍稍松动,恢复了往常谦谦如玉的清贵。
“那你一个人住怕吗?”
他依旧端着茶杯,氤氲茶雾不断上旋,模糊了他的眼眸,叫人探不出情绪。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仿佛藏了很多心思,又似乎只是一句随意的问慰。
舒涵还沉浸在旁边来了个变态邻居的不安当中,丝毫听不出男人的话里有话。
“怕啊!你?邻居是变态,你?不怕吗?”舒涵一脸认真的反问他。
萧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放下茶杯,水雾散去,眸色逐渐清晰。
“那你可以雇我陪你住。”
“?”舒涵一脸懵然,雇什么?雇他陪住?
“我收费很便宜,一日三餐包吃就行。”
萧叙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招架不住。所以太子爷留着moonlight的顶楼大平层套间不住,放着私人管家不用,留着七星主厨的大餐不吃,要跑来她这个小狗窝蹭吃蹭住?
诱骗她引狼入室?
“不要,我怎么觉得?你?比那邻居更变态!”舒涵软软地哼唧,嘟起嘴别过脸。
萧叙眸中闪烁,看着她的柔美侧颜,只依旧端起茶杯,品着芳香馥郁。
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岔开话题道:“舒涵,若是今晚还?有我的两个朋友一块吃饭,你?会介意吗?”
舒涵停止了嘀咕,转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什么朋友呀~”
尾音拖的老?长,软糯糯的娇语。
萧叙面无波澜的咽了一口茶水,滚动地喉结透露出他此刻很“渴”。
“我从小一块长大的两个朋友。”
舒涵轱辘转着眼睛。
萧叙这是准备带她见他的兄弟?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不言而喻,也不必说的那么清楚。大多是麻绳一堆,很多人根本不会想着去理清楚,朦胧暧昧的体验向来最为美妙。
就向现在的她和萧叙。
可以激烈疯狂地深吻,也可以安静闲适地坐在沙发上闲聊。有些关系看似甜蜜美好,但也许是师出无名的。
他们彼此都没有戳破那一层纸,那层为彼此的身份给一个清晰界定的纸。
所以现在,她还不算是他的什么人。
这两天舒涵也会想,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舒涵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谈论名分是一件幼稚且不讨好的行为。她看过太多男人走马观花地换着女人,来来往往的新欢犹如流水。
男人们经常带一些女伴出席饭局酒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了带来的那些女人不过是小情人亦或金丝雀。
在这样的圈子里,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堪称稀有。
所以更别提萧叙这种立在金字塔顶端的豪门公子,这样的人怕是更不会轻易承认他和某个女人的关系吧。
想到这舒涵眸中鲜活的光彩黯淡了下?去,她并非是个矫情的女人,也没想过要成为萧叙的什么人,如今这样的心照不宣也挺好。
只闻风月,不好吗?
只是心脏犹如一张拼图,缺了一块,隐隐有些空落。
“好啊。朋友们一起吃饭,怎么会介意呢?”
舒涵垂下?眼帘,鸦色的羽睫圈出一小块阴影,模糊了眼中一场消散的烟火。
今晚的饭局在一家高端日料店。
上午从神户空运而来的纯正A5和牛,很是新鲜漂亮,霜降的脂肪在滚炙的铁板上烤的油滋滋,鲜嫩金黄的色泽,入口即化还?带着奶香味,整个日料店都弥漫着一股惹人垂涎的香味。
萧叙和舒涵早到了一刻钟,位置是一个独立的和风包厢,拉开隔断门,里头是榻榻米的设计,装修风格干净而精巧。
“喜欢吃什么?”萧叙绅士地递过菜单,让舒涵点菜。
舒涵食指卷起发尾,眼尾扫着珠光粼粼的玫瑰色眼影,斜睨男人时越发俏媚横生。
“你?点的我都喜欢吃呀。”
自从他们和好后,她就更嗲了。两人私下?在一块时,萧叙时不时就要被她的撒娇耍嗲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现在更恣睢无忌,一旁还?站着两个男侍应生,舒涵就能糯着嗓音媚他。
两个侍应生自动失聪,假装没有听到,头恨不得?垂到腰上去。
其中一个侍应生很年轻,模样看着像大学生,许是从未见过这样像舒涵这样风情妩媚的女人,未等舒涵说完,他的脸就跟煮熟的虾子,红透透的。
萧叙不动声色地瞥过侍应生羞红的脸,迅速点了主菜,挥手让侍应生出去。
舒涵心情愉悦,丝毫没有感受到身边人已经暗了几个八度。
她还哼着歌儿,手撑在蒲团两侧,摇晃着脚丫子。
等侍应生阖上门,萧叙蓦地伸手箍住舒涵的细腰,用几分蛮力把舒涵搂地死死的。
“勾引别人很开心?”
萧叙的薄唇近在咫尺,舒涵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被梏地生疼,喘不过气。
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