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的?再次出现,让她?想?起昨晚的?幻境。
谁要杀了她??是这些奇怪的?客人吗?
这样?的?猜测,让她?对老严的?警惕提高了一个层级。
老严对崔慎薇的?僵硬恍若未觉。
相反,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去?触碰崔慎薇的?额头。
崔慎薇心中顿感不?妙,连忙躲避。
“客人,你有?什么事吗?”
还不?等老严的?手?指触碰到崔慎薇,他伸出的?手?就被?刚刚赶到的?季鹤霄握住。
刚才?季鹤霄一直站在上方的?楼梯上,俯视下方。
他紧盯着老严三人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老严,让他不?得不?防。
直到老严动了手?,季鹤霄才?在瞬间赶到并阻止。
老严看看季鹤霄,又看看崔慎薇,轻轻一笑。
“季先生,您太?紧张了。我只是想?帮老板拿掉她?脸上粘上的?一个猫毛而已。”
崔慎薇闻言,在脸上胡乱摸索。
果然,她?在脸上摸到了黑色猫毛。
可这也未能打消她?的?警惕。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疑问在她?的?心里产生。
老严怎么知道自?家男朋友的?姓氏?
难道,他们?认识?
崔慎薇略带疑惑地打量起这两个人。
老严似是意?会。
只见他再次淡然一笑:“老板,你不?要误会,我和你男朋友的?确有?几面之缘。”
“你的?男朋友有?那方面的?隐疾,我又是泌尿外科专家。”
“你的?男朋友找我来看过几次病。”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崔慎薇呆愣当场。
原来,不?是生理知识匮乏吗?
季鹤霄的?眼神也从凌厉转向迷茫。
“老板,你放心,只要你的?男朋友谨遵医嘱,还是有?一定的?几率康复的?。”
老严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像是一纸通知书,直接给季鹤霄判了死?刑。
崔慎薇心乱如麻。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那虚无缥缈的?邪|教杀人之说,还是该去?考虑近在咫尺的?自?家男朋友的?隐疾。
*
黑猫三两下就越到楼下,颇有?目的?性地直奔前方。
洗漱间里,邢家的?两个孩子正在洗漱。
邢斯炎时不?时地看一眼邢斯曼,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实感。
自?己的?姐姐杀人了。
自?己的?姐姐不?是姐姐,是哥哥。
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都是无比的?荒谬,却又真实发生了。
“看什么看?”
正在刷牙的?邢斯曼突然停下动作,冷冷地瞥向邢斯炎。
“没什么。”
邢斯炎缩了缩脖子,按捺住心中的?不?满。
邢斯曼一切的?阴阳怪,都被?他归于这些年性别颠倒所?带来的?扭曲情绪。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那该有?多?好。”
邢斯曼刷完牙,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泡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
“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遭受这一切。”
邢斯炎一听这话,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邢斯曼这话,是把她?的?不?幸归结到他身上。
他这是把父母这些年在他身上的?付出,视若无睹了。
别的?地方,邢斯炎愿意?去?忍。
可这点,邢斯炎不?愿意?去?忍受。
他立刻吐掉嘴里的?泡沫,刚想?开口辩解。
可邢斯曼只是轻蔑地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邢斯炎想?要去?追,可薄荷味的?牙膏还是残留在他嘴里。
他草草地漱了口,方才?追出门外。
可当他来到门外时,走廊里早就失去?了邢斯曼的?踪影。
*
地下室里。
邢斯曼静静地与趴坐在架子上的?黑猫对视。
黑猫的?整体融入黑暗,只剩下一双莹莹的?红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想?,现在的?你,应该恢复了部分记忆。”
“你不?该这么下去?。”
“只要你回头,一切都还有?转机。”
邢斯曼不?言不?语。
她?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来到角落,捧出盲女的?头颅。
头颅上虽然满是血污,但却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
将头颅高高捧起,放到脸边。
邢斯曼歪了歪头:“你瞧,她?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像。”
“每杀一个人,我就会多?一些点记忆。”
“每杀一个人,我就越接近我的?终点。”
“稀里糊涂地杀了她?后,我知道了几天前,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杀了那个姓贺的?后,我想?起了我的?前世。”
“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让我一次一次地陷入痛苦的?轮回之中,他们?踩在我的?血泪之上狂欢,他们?在我畸形的?身体上肆虐,他们?利用我的?苦难去?追求永生。”
“明明我已经?做到了一切,可他们?还是将我再次拉入这场轮回。非但如此,他们?还妄图复制出另一个我。”
邢斯曼轻轻抚过头颅的?面颊。
“他的?命运轨迹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他很不?幸,又很幸运。”
“至少,他早早地预知了这一切,并自?作聪明地让我杀了他,代替他,再次进入这个肮脏的?计划中。”
“可是,凭什么呢?”
“为了逃出这轮回,我愿意?付出一切,他又凭什么将我拉回来呢?”
一边说着,邢斯曼的?手?指一边逐渐用力。
短短的?指甲,嵌入头颅的?血肉模糊的?皮肤,硬生生撕下一大块血肉。
似乎是感觉到疼痛,头颅的?眼中,再次落下斑斑血泪。
黑猫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切,将爪子揣入身下,眼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