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心茫然不解，微微地拧着眉梢：“是想要离开还是不想要离开？”
“想……可是哥哥姐姐……”小女孩开口了，软糯糯的，没有什么力气。也对，她面色发黄，眼底泛白，一看就看得出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你还有哥哥姐姐？他们活着？”顾羽心隐隐的有些担忧，心中有惊喜也有担忧。
一个小女孩，她带出去尚且需要‘立颜’前辈的帮助，但若是三四个小孩，就有点困难了。
顾羽心拧紧了眉头道：“若是带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话……有点麻烦。”
“不用了，他们已经死了。”小女孩垂下眸子来，双眸之中没有一丁点的悲伤，更类似于麻木，她道，“被外面的妖怪们抓去……吃了。”
她抖了一下，似乎依旧对哥哥姐姐们被吃时的记忆，记忆犹新。
顾羽心上前一步，将她抱住了，小声地安抚着她道：“没关系，不想了，不想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能看见哥哥姐姐的鬼魂，我想带他们一起离开。”小女孩又道。
这……
顾羽心有点为难，带走鬼魂是不难，但是她看不见鬼族，而且也没有办法看见啊。
“不能吗？”小女孩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只有意料之中的淡定，就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会如此似的。
顾雨心抿了抿唇，她道：“我没有办法，不知道跟我一起的哥哥有没有办法。”
“非我族类，必定有办法。”小女孩说。
顾羽心又愣了一下，诧异于小女孩的聪慧，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嗯，一定有办法的。”
问题是，该怎么说服‘立颜’前辈？
顾羽心牵着小女孩的手，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立颜’站在门后，他双手负在身后，双眸之中带着几分纵容。
“走吧。”夜冥渊终究是软了心肠。
顾羽心带着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他的身后，她讨巧卖乖道：“我就知道前辈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擅自丢下我们的。”
“之前是你说我是恶魔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忘的干干净净？”夜冥渊讽刺道。
顾羽心侧头看着他，那一瞬间，明明眼前的人是另外一张面孔，她却总觉得自己看见了夜冥渊。
“嗯？”夜冥渊疑惑回首。
顾羽心回过神来：“嗯？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你一直都是好人，是我刚刚气急了，才这样说的。”
夜冥渊的脚步一顿，他侧头看向她，那双眸子里，有顾羽心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走吧！”
片刻，他又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顾羽心。
顾羽心挠了挠头发，没说话，疑惑地看着‘立颜’的背影，她撇了撇嘴，对一旁的小女孩道：“大人物的心思就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