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露重,春天的夜晚,微风中也带着寒气。
时一琪烧烤的时候还没觉得,此刻站在陵城最高的塔顶时,俯视着满城的繁华景象,凉飕飕的微风吹过。
即使她身上穿着不薄的外套,都禁不住双手紧搂泛着寒气的双臂,手掌在隔着外套上下摩擦着,试图这样来让双臂暖和一些。
顾谨言看着搂着双臂的时一琪,这边海拔高,毫无遮挡物,确实比地面冷很多。
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被这凉风吹的,身上都有些冒寒气。
顾谨言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时一琪的双肩上。
时一琪感觉到自己双肩一沉,扭过头,嘴唇正好擦过顾谨言要抽离的手背。
她愣了一下,抬眸看向顾谨言,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皱了皱眉,道:“阿言,把衣服给我穿,你不冷么?”
“没事,你不冷就好。”顾谨言走到时一琪身后,身体紧贴在她的身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个塔顶是顾谨言带时一琪来的,两人从山边小镇出来,顾谨言就直接带她来了这里。
时一琪虽然在陵城生活了有三年了,但是却从没来过这个陵城最高的塔。
她站在塔底的时候,看着这高度,双腿都发软,硬是不想进去,后来顾谨言告诉她里面有电梯。
她还不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寺庙的塔里都建造了电梯,这也幸免了她一层一层的爬了。
她想如果让她自己爬上去,这几十米的高度,她可能得累死在塔半腰。
时一琪右手搭在顾谨言的左手上,摸着他手的温度是滚热的,反而她的手带着凉意。
“阿言,这里可以看见整个陵城?”时一琪身子轻轻靠在顾谨言的怀里,双眼俯视着黑暗之中却格外明亮的城市,与他们刚出来的山边小镇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高楼万栋,街道繁华,车流不熄,灯红酒绿,莹莹照照。
“嗯,可以看到整个陵城。”顾谨言微微弯腰,下巴抵在时一琪的头顶。
时一琪察觉头顶一重,微微抬头,顾谨言搭在他双肩的手已经环在她纤细的腰间。
顾谨言低沉的嗓音响起,“时时,我们在这个城市安一个家好么?”
这塔顶太过寂静,城市的喧嚣没有蔓延到这半空。
顾谨言的声音不大,甚至比平常说话的音量都小一些,低沉一些。
却敲击在了时一琪的心上,就像寺庙里的钟声被敲响了,一直回荡着。
顾谨言刚才的声音也一直在时一琪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
时一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
可是这样的反应看在顾谨言眼里却变了味道。
他环在时一琪腰间的手缩紧,时一琪被他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
时一琪感觉到她的后背紧紧的贴在顾谨言的胸膛,腰间的手环的很紧,将宽松的衣服勒出了她纤细腰的形状。
时一琪脊背有些僵直,红唇轻启,“顾谨言。”
她叫了他的名字,话却不知该如何说。
顾谨言心思慎重,对她却极其敏感。就如她白天帮缪凯掰正手腕,他让她用消毒液洗手洗了三遍一样。
他说,她就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