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在皇城以西五百里外,一辆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
“老伯,你看这都快晌午了,咱们今日能赶得及进柳城吧?”马车里的突然探出个脑袋,跟前面赶车的马夫说道。
“小兄弟,老汉正准备跟您二位商量这个事情呢。您二位如果不是特别着急,老汉我建议今晚还是在栾城落脚,等明日再去柳城,左右不过多一晚的时间。”
女子一愣,脸上出现少许疑惑。
“急倒是不急,不过据我所知,这栾城和柳城相距不过一百多里,为何偏要多休息一晚?”
“您是外乡客,怕是有所不知啊,”车夫一甩马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惧意。
“栾城跟柳城之间有座邯山,这山是有名的马贼窝,他们有个规矩,只要过了申时经过邯山,就必须留下买路钱才准走,其它时辰安全与否则是看他们心情。咱要是今天赶路估计正巧赶上酉时,所以避着点。”
说话间马车一个颠簸,一手撩着车帘,半个脑袋正准备收回车里的女子,一时不查,重心不稳整个便向后倒去。
原本端坐车厢的男子赶忙伸出双臂,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则是揽过了她的腰肢。
车里坐的,正是恭王晏北寒和尹慕棠。
他们扮作去柳城探亲的兄弟,实则二人正是为这邯山的贼窝而来。
呼吸交缠,一时竟双双愣住。
晏北寒本就长得丰神俊朗,如此近距离接触,更是晃人眼花。剑眉入鬓,双眸如夜间寒星,皮肤竟然也是毫无瑕疵,让人忍不住想以手触之。
这要是在现代那绝对能成为顶流明星。尹慕棠心下暗自懊恼,连忙稳住身子坐在一旁,已是慢慢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她心底的一丝紧张。
留在指尖的余温渐消,再望及危襟正座的尹慕棠,晏北寒心情顿时多了几分难言的轻快,也不言语,只是面带微笑偏头定定看着她。
就算是动大型手术也面不改色的尹慕棠此刻真是如坐针毡,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有些结巴,“看、看什么?就算你刚才不扶,我,我也不会摔倒!”
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己是发烧了吧?
晏北寒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王妃此言差矣,本王坐马车太久,甚感疲乏,适才刚好舒展下筋骨,却不想王妃如此这般投怀送抱。看来是本王平时对王妃太过冷落了。”
心里刚浮起的一丝旖旎悸动,片刻便被晏北寒的毒舌冲的烟消云散。
“恭王的腿现下刚刚恢复,我再用针灸之术帮您疏通下血脉如何?”
话音未落,晏北寒的两腿膝关节处已是各插上了两枚银针,露在外面的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嘶!你……”
晏北寒怒目相视,却也只能暗自忍痛不发一言。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