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夫君……算了,不提那个。”
尹慕棠没暴露身份。
因为从内心深处她就不拿自己当恭王妃,而且记忆力那素未谋面却心狠手辣的渣男恭王,提起来就让她反胃。
可是涓娘听闻她的话,却是自动脑补出她是被嗜赌丈夫卖进来的,可谓是一场悲情大戏。
这下,手中的动作更是轻了。
“我叫尹慕棠,海棠的棠,你呢?”
原主与她重名,名字寓意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是因为祖母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地面上的海棠花开。
“我……”
涓娘收回了手,将瓶盖塞好,满脸的癞疮也遮不住失落,“你也叫我涓娘吧,这么多年了,本名连我记不清了。”
没有刨根问底,她只是听涓娘自己随口介绍了几句,却意外得知她竟然是蕊红阁的花魁?
看着她脸上的癞疮,很难与‘花魁’二字联系起来。
尹慕棠不免有些唏嘘,昔日花魁如今落得如此境地,若不是她这些年攒了不少家底,恐怕也早就被王妈给扫地出门了。
“涓娘,你看看我的伤口,是不是已经好了不少?”
“这么快?”
涓娘震惊,两人就聊了两句的工夫,伤口就能好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本来狰狞外翻的伤口,当真是自己合拢了不少!
“这药止血生肌,处理外伤有奇效,与你对症。”
但是对她手腕的伤没有太大作用,只能是让伤口不那么吓人而已。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大夫……那你说,我得的真不是那脏病?”
涓娘眼睛热切的盯着尹慕棠。
她的手紧紧握着手里的药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煞是激动。
“我敢以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不是!花柳病虽也会让人脸上长疮,但绝不至于毁容,更主要的是,下身会流出脓血,无比腥臭,但你身上除了药味并没有异味,所以一定不是。”
尹慕棠能够感知到她的脆弱,更因为她的遭遇,对她产生了怜惜。
她一定要医治好她!
要她恢复容貌,艳压群芳!
她在心里雄心壮志,结果却发现涓娘竟然哭了,可是咸湿的眼泪流经溃破的癞疮,疼得她直抽气。
“你别难过了,先上药,这药完全不疼的,没看刚才我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她不能起身,只能安慰的劝着涓娘。
涓娘连连点头,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淌,但她却扯起了笑容:
“我并不是难过,而是高兴!自打我被诊断出得了脏病,原本捧着我的恩客,视我如恶鬼!至于旁人……呵,这段日子以来,我也算看尽世态炎凉。”
听她淡淡的讲出这些,尹慕棠更坚定了内心想法。
“你先自己处理一下,等我有些力气了,我定会让你重现光彩!”
对于脑海中的古医术,她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早已不奢求能痊愈,我只求能体面的死去,只要能证明我得的不是脏病……我死也甘愿!”
“我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