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黑下,前些时间的赶工,现今已经不用再熬夜建台,看不清路的时候,这里的苦力便被赶回了围牢。
因着白日里的约定,旭光老伯在围牢里找到了流烽。
两人并未说话,只是在一处躺着。
月亮爬上云层,苦力们以为疲累皆已睡去,而外面也传来了看牢人的鼾声。
此时两人的眼睛才双双睁开。
“你那里有笔纸吗?”
他们的时间不多,不能留在废话上面,好在晏北寒早早的将笔纸偷偷递给了流烽。
将东西交给老伯,他便借着月光画起看那地道的地形图。
而根据老伯的回忆,那地道是有出口的,而出口是一处莲池旁边,曾经他们在挖通地道之时悄悄看过那处。
听闻老伯的形容,流烽心中回忆,这莲池当是富丽,可这样一处景致当是何处,真是令人心疑惑。
旭光老伯借着月光将记忆中的密道地点以及开关的方向画出,并嘱咐在里面切不可大声说话,因着里面的已经埋有暗器。
这也是他如今腿脚不利的原因,正是在里面登高时不小心摔下所制。
不过这看管他们的人可不讲仁慈,别说他现今只是腿脚不利,除非人死,否则定要在此处苦力一生。
第二人寻着机会,流烽将图纸交给了晏北寒。
“老伯在地下分不清方向,可观这图纸所显示的地方当是皇宫之内无遗了。”
晏云乔果然大胆,竟然赶在此处建造通往皇宫中央的密道,当真罪无可赦。
现在晏北寒是他的四哥,但是也是当今的恭王爷,背负的便是守卫皇宫的安宁。
尹慕棠看着他的脸色,当真是十分难看。
将旭光老伯的图纸记在脑中,如今二人的处境实在不宜将此物揣入怀中,于是在二人背熟密道入口与环境后便在烛火下将其销毁。
若不是逼不得已,尹慕棠并不想走到兵戎相见的一步,若是可以,她还想说通含烟,劝晏云乔放弃眼前想法。
这日清晨,尹慕棠如往常一般前来给含烟针灸,但今日的她面色却不若平时精神。
这倒也奇怪,自己日日替她针灸,现在的身体当是会越来愈好,却为何会脸色这般难看。
心中忽觉不妙,便将其中一枚银针刺入含烟眉心之间,不过须臾取出,银针居然是黑的。
这正表明,她如今是中毒症状。
想着今日含烟说话的漏洞,尹慕棠决定大胆一试。
“含烟姑娘。”
她轻轻唤着床上闭眼之人的名字,她眉心紧皱却还是嗯声回到。
“怎的?”
如此的动作落在尹慕棠的眼中,当真是看的清楚明确。
现在于自己面前的当是薛清脂本人了。
尹慕棠两手捏着两枚银针,看准时机悄悄将其刺入薛清脂的颈部与侧腰。
从未见尹慕棠如此说法,薛清脂有些奇怪侧目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已然不能说话,而惊恐中本欲挪动身姿,自己竟也不能移动。
尹慕棠俯身轻轻在其耳边唤到。
“薛清脂,你不在宫中,与此处做何?”
听闻尹慕棠此话,床上之人面容惊讶,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确实已经知道眼前的并非云棠,而是四王妃尹慕棠,他身边的护卫便是晏北寒。可是这件事,她并未与任何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