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变了脸色，像是掩饰什么般，将一套证件丢进抽屉最深处角落。
那刺眼的绿，令人心烦不已。还有上面三个大字“离婚证”……
水雾缭绕的浴室里，季夏萤双腿微曲，静默泡在浴缸里。
似是察觉到少夫人心情烦闷，女佣们更加兢兢业业，又是涂抹精油，又是按摩，从头至尾护理保养。
可她紧绷地神经仍是无法松懈。
“你们出去吧。”女子青葱玉指摆了摆。
“是。”
待她们退去，季夏萤幽幽长叹了口气，蜷缩起身子，整个人没入水里。
可惜，短暂的安适被一阵嘈杂的铃声打断。
“喂，哪位？”她面露疲态，无可奈何接起电话。
简冰洁关心的声音传来：“季小姐吗？你能回到顾家真是太好了！”
她在医院磨着指甲，表里不一的脸上尽显恶毒，暗戳戳想着：这个狐媚子到底耍了什么心眼，才会让顾秋泽放她回去？
没死在仓库真是天大的遗憾！
“有事吗？”女子声音暗哑，没有心情应付。
“我是怕你多想。”简冰洁眉尾上挑，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顾先生救了我没救你，也是实属无奈。他绝不是顾念我们小时候的旧情才救我。”
话里话外，炫耀着旧情深重？还是隐喻现在旧情复燃？
季夏萤心烦意乱地捏紧手心，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胸腔中苦涩与酸意再度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