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萤僵硬地指尖微抬，仅是微微触碰，钢笔的凉意渗入骨头里，令人心头发寒。
文件上黑体加粗“股权转让协议”，如针尖般扎入心底。
“少奶奶......”陈浩不甘心地动了动唇，终究只是长叹一口气，不忍地别开眼。
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少奶奶已经做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他又有什么资格出言劝阻呢？
终究，还是黔驴技穷......
季夏萤闭了闭眼，眼睛沁出的泪珠滚落，攥紧钢笔的手隐隐颤抖。
奇迹......会有吗？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签下名字。
一笔一划，皆是煎熬。
一横一竖，心如刀割。
纵使血肉模糊，心，疼到麻木，她也别无选择。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沉重地写下“季夏雅”的名字。
冯总与众股东们翘首企盼，裂开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
这一刻，野心，贪欲，愉悦尽数写在他们脸上，仿佛撕去伪装的恶魔般面目狰狞。
季夏萤越写越慢，她紧紧抿着唇，眼中蓄满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盯着“雅”字最后一横无法下笔。
冯总等了又等，心中的焦躁与不安逐渐扩大，他忍无可忍地拍桌怒喝：“臭女表子，你到底签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