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现，薛崇衍这个人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坏，而且还是一个钢铁直男，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心，想要听什么好话，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平日两人相处的时候，荣臻已经习惯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依旧是口无遮拦。
荣臻望天无语，很快薛崇衍便问道，“想吃什么？”
其实，荣臻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吃食，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四爷，我想吃肉。”
肉？薛崇衍扫了她一眼，“你还相信那以形补形的鬼话？”
荣臻：“……”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薛崇衍道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道，“老板，给来一只烧鸡，还要两斤卤牛肉。”
“对了，再来两个小菜。”
“好勒，客官你稍等。”
荣臻没有想到他叫了这么多，有些担心吃不完，薛崇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放心，这些不是全部给我们的，姨娘还在家里呢。”
好吧，荣臻这一次是彻底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荣臻打量了一番，这集市貌似也就这一家饭店，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点，远处关内城门口正开着，源源不断的人从里面出来。
荣臻有些好奇，“爷……那些人是去了哪里？”
“如今地里面的主要粮食作物已经丰收，农闲了，户所里面的人便去关内做短工，这会应该是到了饭店出来吃饭吧。”
没一会，薛崇衍点的菜已经陆陆续续端上来，她先给自己拧了一个鸡腿美滋滋的啃着，然后瞥见那边的短工来到这摊位上面，拿出自己怀中的碗。
这管子里面里面的小儿给倒了一壶开水，然后对方掏出一文钱……
荣臻错愕，“……”
难不成这白开水还能卖上一文钱不成？
“这里的水弥足珍贵，加上若是从关内回到自己的家里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花一文钱，便端上一碗水，就着粗面馒头或者干面馍馍便是一顿饭。”薛崇衍说到这里也是一阵感叹，“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来到这里才体验到什么是民间疾苦。”
看着那边为了生活奔走的人，荣臻再看着手中的鸡腿，只觉得索然无味。
“四爷，你不是在百户所里面已经有了差事吗？”荣臻放下鸡腿道，“若是爷将来升上去了，我相信爷定然有能力将这里治理得很好。”
薛崇衍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小傻子，爷可是武将，将来是驰骋沙场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理边关这种地方？”
荣臻笑笑不说话，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薛崇衍为何偷偷看书……
或许，他其实真的没有将薛崇沛放在眼底，也不是为了气死他而看书，相反，这个男人的格局很大，抱负很远大……
百户所年轻的壮丁都去了军营，这些去打零工的人都是一些中年大叔，要么就是做苦力的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老人。
荣臻看着他们白水就馒头……光是想一想就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