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会医术吗?”程子良脱掉外袍,来到床边坐下,问。
梅若雪摇头:“不会。”
“那你怎么突然就会了?”程子良问。
梅若雪本想给程子良诊脉,听他这么问就抬起头来,认真的问:“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瞎说!鬼神之说都是臆测。”程子良立刻否认。
梅若雪笑了:“狭隘了吧?那我问你,小孩受惊了,要找巫婆收魂儿,你见过吧?”
程子良愕然,这事儿还真见过,不单单见过,自己小时候还经历过,可那也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当不得真的。
梅若雪撇嘴儿:“这世界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这医术就是神仙给的,包括这条命。”
“那和鬼有什么关系?”程子良只觉得梅若雪胡说八道。
梅若雪却表情虔诚的说:“我死过一回,神管着鬼,我死过就是鬼,被神仙带回来的,你说和鬼有没有关系吧?”
陈子良抿紧了唇,他觉得不能在继续说这个话题了,至于梅若雪的医术,他从没见过有人敢开膛破肚的,虽说那个妇人并不是割开了肚腹,可在那种地方动刀也是闻所未闻,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
梅若雪见他眼神变换好几遍,伸出手给他诊脉:“打卦算命的先生,你总认识几个吧?他们若没有沟通鬼神的能力,怎么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既然有人能沟通鬼神,你敢说这世上没有鬼神?浅薄!”
这浅薄二字,犹如一记闷锤,砸的程子良脑子嗡嗡叫,拿定主意就是不说话了。
梅若雪也不和他多说,并且在心里还庆幸自己胡诌的本事见长了,以后若有人怀疑,这一套搬出来,绝对无往不利。
程子良的脉象和平安又不一样,先天体弱贫血的他,脉象旺盛犹如将枯之灯,看来那本书得仔细研究研究了。
行针的时候,梅若雪特地沿着脉络图的位置先按穴位,按着按着就发现程子良身体僵硬的都快成为铁板一块了,沉声:“你怕什么?”
程子良缓缓吸了口气,又吐出浊气,身体放松了不少,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放松下来,梅若雪拿了银针开始行针。
一炷香的功夫,梅若雪开始取针,又拿出来了艾灸条,点了艾灸条:“把上衣脱掉。”
“男女授受不清,你不避嫌?”程子良终于是忍不住了,问。
梅若雪叹息一声:“医者父母心啊,你在我眼里……。”
“梅若雪!你够了!”程子良简直快要被气炸了,猛的坐起来凶巴巴的看着梅若雪。
梅若雪噗嗤笑出声来:“怎么?这话有毛病吗?”
“别占我便宜!”程子良发觉自己和梅若雪斗嘴简直自讨苦吃,只能负气的把上衣脱掉,赤着上半身不怀好意的看梅若雪,结果他失望的很,因梅若雪平静的样子,简直把自己当成了那盆子里泡着的兔子肉一般。
抬起手扶额,罢了,罢了,拿到了人参自己得赶紧走,自己这病治不治得好真难说,可整日里和梅若雪在一起,只怕自己会被憋屈死。
艾灸可以疏通经络,更可以调理慢性病,刚好适合程子良。
梅若雪特地选择冲脉艾灸,目的自然是引导周身之血,血归血海才行。
血海充盈,不说百病皆消,但绝对身体能健康不少,再辅以鹿心血强韧程子良的心脏,如此效果便会更明显。
治病的时候,梅若雪是极其认真的,心无旁骛。
程子良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各种想法在脑海里都已经快把他逼疯了,特别是梅若雪的手指沿着他的冲脉一点点按压后,又用艾灸条熏着,动作轻柔,眼神更温柔透亮。
“梅若雪,不如我娶你吧。”程子良这句话说出口,自己都恨不得把舌头都咬下去。
梅若雪手上动作微微停滞了片刻,摇头:“不行,你这身子骨太弱,我不想当寡妇。”
天啊!程子良真想捏死梅若雪!这女人,嘴巴积点儿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