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以后年年你都有新衣裳的。”香草抱着王娘子的手臂,娘俩昨儿才见面,真是想的很。
对面,彩云和彩霞面上高兴,心里却酸涩的很,她们是被家里卖了死契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亲人了。
“来来来,咱们赌几把如何?”梅若晴拿着色盅进门来:“我娘问王娘子会不会打叶子牌,要是会的话,咱们再凑一桌。”
王娘子起身过来福了福身:“二小姐,奴婢不会那个。”
“不会也没事,我娘说可以学学,刚好我长姐也不会,彩霞咱们来玩儿骰子。”梅若晴是个活泼的性子,一会儿工夫院子里就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了。
龙四海和老疙瘩喝了上好的竹叶青,俩人晕乎乎的就跑回去睡觉了,苏易安和柱子就坐在院子里,耳边是女人们的欢声笑语,两个人一壶热茶,喝得慢条斯理的。
苏易安有留意柱子的一举一动,虽说人长得是丑了一些,但颇有几分沉稳的劲儿,假以时日必也不会是个庸庸碌碌之辈。
一壶茶都要喝完了,两个人还谁也没说话,到底是柱子先沉不住气了,开口问了句:“那边儿宅子是你们大婚用的吗?”
苏易安顺着柱子的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要过去看看?”
“好。”柱子起身就往大门口去。
苏易安跟上来,两个人来到这边宅子,因平日里龙四海都让人收拾着,所以院子里是一点儿积雪都没有。
柱子每一处都看得仔细,末了叹了口气说:“你小子有福分,我妹子是个能干的人,以后你对她好着点儿,不然就凭你,要饭都要不到。”
这话把苏易安气笑了,自己在柱子的眼里竟是这样的人!
柱子看他不服,冷哼一声:“你还别不服,咱们就说你在永固县的时候,要到饭了吗?”
苏易安:“……!!!”
这话可真是太扎心了。
见苏易安无话可说,柱子才算是舒服了点儿:“要说你这张脸的确好看,所以我妹子才会看上你的,但你要敢仗着自己脸好看到处拈花惹草的,我就把你腿打折!”
“是不是大舅哥都这么吓唬妹婿?”苏易安问。
柱子嘴角一抽,想了想立刻点头:“对,都是这么说的,但不是吓唬你,是真的敢打断你的腿。”
苏易安朗声笑出来,他都不知道有朝一日柱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还敢不敢这么说话了。
“布莊生意做得不错,手里又银两就该做点儿别的,若雪会制糖,你要不要和若雪商量一下贩这个?”苏易安看柱子。
柱子狐疑的问:“能帮助我妹子?”
“嗯,能,你妹子不愿意做这些个买卖,只想着开药局,但糖一直都稀缺,更别说若雪做出来的糖白如雪、棉如絮、甜如蜜了。”苏易安扫了眼柱子:“她素来爱财。”
“行,等我和我妹子商量一下的。”柱子答应的爽快。
苏易安如此这般的教柱子一套说辞,两个人竟发觉越来越投机了。
年三十中午辞旧饭后,晚饭是没有的,要等到半夜子时吃迎新饭,辞旧饭吃米,迎新饭则吃饺子,饺子、交子,就是这么个来历。
热闹了一下午,王娘子带着彩霞几个人包饺子。
柱子逮住了机会进门给陈氏请安,寻了个由头说起来做糖的买卖了。
梅若雪坐在旁边听了半天,问:“柱子哥,你怎么知道我能制白糖呢?”
柱子一下就傻眼了,小眼睛眨的贼快,回头哪里还有苏易安的影子,结结巴巴半天,硬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他可是答应了妹婿不说是他告诉的啊,那自己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