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八年前死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舅舅样,没有到医院看成植物人的外甥,更没有在外甥变成傻子的时候给予照顾。现在想来,他也是懊悔的,但他这个人死要面子,就是不肯对外甥道个歉。
夏继强将大碗端起说:“我就是个凉薄自私之人,这老酒确实适合我喝,我先干为敬!”说完,他很干脆将大碗里的酒咕噜咕噜下肚,因为喝得过猛,少许的酒液从唇边滴落。
很快,一大碗酒喝完,他巨咳了几下,整张脸通红,看来他不会喝什么酒。
对于舅舅反常的表现,欧阳深海有些看不透,父母过世后,作为母亲的唯一哥哥,他的无情冷漠让人心寒。是他先无情无义在先,也不能怪自己。
白鲸歌本想借着这瓶老酒挖苦他一番,谁想他倒是大方承认自己是个凉薄自么之人,有点意思。
“我还能喝第二碗。”夏继强喝上了瘾。
他的妻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中的碗说:“你明明对外甥有愧疚之情,为什么还要死要面子,死不承认呢?”
转头又对欧阳深海说:“深海,当年你舅舅和你画清界线,是他的错,可他后悔了。他知道你这几年过得这么苦,他真的后悔了。如果向你道歉,怕你会说他是见风驶驼。他就是死要面子呀。”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
夏继强在妻子哭着说出这些话后,夏继强单手拍了拍头,垂头丧气蹲下身来。
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并不像是在演戏。
白鲸歌看着欧阳深海说:“他们不像在演戏,你认为呢?”
欧阳深海轻声说:“我们现在是新的开始,对之前嘲笑与不理我们的人要大度些,毕竟商场如战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更何况他还是我亲舅舅呢。”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之前种种都过去了,只要现在有悔意,我们可以原谅。”白鲸歌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媳妇儿。”欧阳深海欣慰地说:“还是申明大义。”
白鲸歌扶起夏继强说:“舅舅,只要您是真心悔过,我和深海不会在意过去发生的事,因为您始终是我们的亲舅舅。”
夏继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欧阳深海。
欧阳深海走进他身边:“前提条件是真心悔过,而且您也没有做过实际性伤害我的事。”
夏继强愧然低头:“我这个舅舅真是没有脸和你说话呀。”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今天是我和鲸歌的重生之日,我们要开心,舅舅。”欧阳深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夏继强的妻子对丈夫说:“深海说的话,今天可是大喜之日,我们大家都要开心。”
说着,她将高脚杯递到夏继强手中:“这酒我们重新喝,好好喝!”
四人的高脚杯举起,碰在了一起,夏继强给了一对新人最诚挚的祝福:“舅舅祝你们白头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