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瞅了瞅自家主子那欺负人的眼神,又看了看刚刚侧妃走时趁乱又缩进角落的清梨,眼里越发地满意了,不错,就喜欢这样乖巧性子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屋里的人道,“行了,都甭搁这儿杵着碍殿下的眼了,都下去吧。”
“是。”屋里娇娥应声次第起,顿时婢子们鱼贯而出,清梨也怂溜溜地混在众人之间,悄悄地欲往外挪。
但是,元福一伸手就把清梨抓了回来。
“干什么呢?屋里不留人伺候啊?难不成让杂家里里外外全忙活了?”
清王厌女天下皆知,所以才在那事上寡淡这么多年,就连他身边伺候的也都是太监,没有婢女。
所以元福让人留下来伺候的时候,前头的丫头们没有一个回头的。
而安侧妃院子里只有清梨一个太监,此时也只能她留下来伺候。
即使她一百个不情愿。
没有跑成的清梨一阵难受,她偷偷抬眼瞅了一眼元福,看着他凶巴巴的面容,却也看出了其实他并没有生气。她悄悄松了口气,才慢吞吞地转了个身,又挪回了自个原来的角落,低头,垂眸,当小球。
清王看着角落里清梨的小熊样,顿时气笑了。他一把将手里的书撂在了桌案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吓的墙角那小球狠狠一抖,连眸子都吓得瞪大瞧了过来,无辜地眨了眨。
看到终于“睁开眼”的小蠢兔,清王才觉得合了眼,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杯抿了抿,一边板了脸端了架子淡声道,“过来。”
清梨知道,这是跟她说的。
她攥了攥衣角,小脸鼓了鼓,又咬了咬小唇,才在男人的淫威下,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离男人还有两米的地方,小球试探着停了,一双眸子委屈巴巴地朝他瞅了过去,乖巧地眨了眨。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梨。
清王不满意。清梨对上清王的眼神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小嘴扁了扁,不情不愿地又挪了两步,又拿水眸去瞅男人。
清王依旧没有说话。
清梨扁了扁嘴,又往前挪了两步,直到她见清王又挑了挑眉,才立马站定,悄悄吐了口气。
清王瞅着眼前的小蠢兔,薄唇极有兴致地勾了勾,他没有猜错,这小东西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小呢。他刚刚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他刚一觉得可以了,这小蠢兔立马就察觉到,很“自觉”地就站定了。
这一连番的,看的元福都目瞪口呆,他家主子的心思最是难猜,旁人轻易摸不透,可这小哑巴倒是好本事,初初见面,竟就能有这份七窍玲珑心。一时,元福又对清梨高看了几分。
但是,被夸了的清梨现在心里却忐忑极了,她正紧张兮兮地低着头,局促地揪着衣角,等着清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