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也没有发觉清梨的异样,她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伸手扯了她带过来的小包袱翻找起来。
这里头是她帮清梨准备的白布条,都是用上好的细棉做的,柔软吸水,贴在下头细嫩那处也不磨人。
王婆子拿出来一条递给了清梨,低头慈爱地看了她道,“奶糖别怕,女人家都要经历这些都,快垫上吧。今儿小奶糖头一天来葵水,约摸是要肚子疼的,嬷嬷在这儿陪你。”
清梨接过王婆子手里的白布条,她看着这个白布条的形状,再摸摸这个点手感,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个是用在哪儿的,顿时就红了小脸。
王婆子一瞧清梨这小模样就知道这小妞妞是害羞了,她抻了清梨一眼,作势抬手轻轻杵了杵她的小脑袋,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咱们小奶糖也知道有个羞臊了?”
清梨小脸顿时就红了,嘟着嘴赌气害羞地把小脑袋拱到王婆子的怀里,闷闷的抬了小手推了推王婆子。
意思很明显,推王婆子走呢。
王婆子看着怀里闷怏怏的小人儿,眼上浮着的笑容隐了下去,眼底的担忧显出,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无奈道,“好,你自个儿换,你当老娘稀罕看你那小腚?”
说着,王婆子小心翼翼地把小人儿“嫌弃”地从怀里拎了出来,起身放下了帷幔,挡住了趴在床上的小人儿,也挡住了她担忧心疼的视线。
但是,清梨这会儿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她余光里看着帷幔合上,立马抬起小脑袋,晶亮澄澈的水眸滴溜溜转了一圈,鬼灵乌泱的,哪儿有半分刚刚蔫蔫的小熊样?
她一边慢悠悠爬起来,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王婆子的动静。
王婆子这会儿正担心着清梨,当然不可能转身离去了,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连茶都顾不得抿上一口,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帷幔上那隐隐约约段身影,生怕清梨若是疼极了,一个失力摔着了。
这时,蕉叶从外头走了进来,端了一杯热水,还有一杯黑乎乎的草药。
蕉叶一进门,清梨立马就闻到那股难闻的草药味,顿时小眉头皱的死死地,手上的动作越发地慢了起来,每一动都散发着不情愿。
清梨闻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草药味,心里一点点又慌了起来。既然她现在是“刚刚小产”了的人,那蕉叶送来的这药,应该是小产后吃的药,她这个宝宝还在肚子里的,应该是不能乱吃的。
可依着王婆子的脾气,她肯定得在这儿盯着她吃了药不可……清梨咬了咬小唇,心脏砰砰跳,赶紧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支开王婆子,实在不行,她也要坚决保住这个孩子,大不了被王婆子狠狠骂一顿。
当然,小怂清梨的首选还是能悄悄藏一阵儿是一阵儿。
所以一条胳膊长的棉布条,被小清梨拆了叠叠了拆,折腾了许久,就是为了她转的飞快的小脑袋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