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荷在听到这句话,看到清王那冰冷不屑的目光,原本浑身的傲气仿佛瞬间被泼灭了,一时间,骄傲的孔雀便成了落汤鸡一般,脸色惨白,浑身如坠冰窖。
心底里憋着的那口气,倏忽就被破了。整个人也仿佛一瞬间塌了一样。
清王冷冷瞥了秦妙荷一眼,又淡淡地挪开了视线,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秦窈荷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这会儿她心里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清王的意思,可却依旧不敢置信,她奋力挣扎着,仰头看着清王,恼怒大骂,“清王!你今日如此待我们,你日后便休想娶我姐姐!我们秦家女从不是嫁不出了!不过是人人争抢,我姐姐才想要细细挑选罢了!”
“别以为你是个皇子我姐姐便能看得上你!一个被皇上厌弃的皇子罢了,京城里多得是得宠的皇子——唔唔!”
秦窈荷还没有说完,那些按着她的人脸都白了,手上的力道越发地凌厉起来。
元福听见秦窈荷竟然话都说到那去了,立马给按着秦窈荷的人使眼色,那小厮立马会意,直接上手堵了秦窈荷的嘴,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非但不能说话,连出声都困难。
秦窈荷一直养在秦家长房大娘子的膝下,一向只在内宅里兜兜转转,不过秦妙荷确实被养在祖父母膝下,朝中政事她自小耳濡目染,稍大些后更是成了祖父控制在宫里姑母的那位中间人。
所以秦妙荷十分清楚清王说出这话的底气,她知道在清州,在清王府,如果清王不想让他们好过,祖父远在京城,能不能知道都是问题,即使知道了也是鞭长莫及。
清王,从来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中,包括皇上。等到众人惊觉清州势大时,早就已经晚了。
秦妙荷看着妹妹脸色痛苦难看,心里彻底急了,也顾不得那什么仪态举止,挣扎起来对清王道,“清王!插手你内宅事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罪不至死,我们秦家可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若是秦家但凡对你有一点点坏心思!绝不会有如今的清州,也不可能会让你平安活到至今!”
清王冷冷扯了扯薄唇,抚着清梨脑袋的大手抬了抬,身后的元福立马奉上了一沓信纸。
清王接过后,带着玉扳指的修长指尖随意翻了翻,声音淡淡冰冷,“五月,廿四,长房嫡长女入宫,至华清宫,密谈一个时辰,威胁贵妃提携秦家送入宫的张贵仪。期间语‘姑母如今能靠的不只有秦家?秦家在宫里,可有不少人,这里头,可包括不少姑母在宫里的人呢’……”
“五月,廿九,让林昭仪落胎。”
……
清王随便读了几条,而后别把手里的一沓拓印下来的信纸甩到了秦妙荷的脸上。
微凉的信纸被摔在脸上,不疼,声音却不小,细纸沙沙,有些划在脸上,兴许是划了些口子,疼来得迟,却悉悉率率源源不断的。
信纸落了满地,秦妙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信纸,借着旁边小厮提着的灯笼,她不敢置信地仔细看着这一张张纸上的内容,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浑身又裹了一层冰霜,冷彻骨,瞳孔颤,惊恐惊惧惊吓……
清王冷冷瞥了秦妙荷的反应,伸手又接过了元福另外递上来的一沓纸,倒是比秦妙荷那里的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