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昌郡王妃一愣,一瞬转息之间便思索明白,原来清梨今儿是要以清王妃的身份来向太子妃示威了?
眨眼的功夫,岐昌郡王妃想明白了,也回了清梨一笑,顺带表明了她的立场。
地位不稳的太子的不受宠正妃,与手握重兵、手眼通天的六封亲王的娇宠嫡妃,两者选一,稍微有点脑子的就知道该选谁,哪怕她家男人没投靠清王,她都不会去跟着一个空壳子太子妃。
自然,这些眼神儿的交汇都只发生在转瞬间。
清梨好像没听到孙夫人的发难似的,自顾自地往太子妃和老太太那里走去。
堂上的众位夫人姑娘,发现清梨发饰不对的自然不只有岐昌郡王妃一人。
昌国公夫人也发现了,她向来看清梨不顺眼,此刻越发觉得刺眼了,“据我所指,五姑娘似乎还没有出嫁吧?这是哪个伺候的这么愚蠢,竟给五姑娘梳了这么个发髻!还有这头上戴着的,竟是五尾凤簪吗?这可是只有太子妃娘娘可戴的,五姑娘还不快摘下来。”
其实在场的大多数夫人都并不识货的,毕竟岐昌远离京城,也不地处江南皇商众多,难免见识短些,只以为清梨头上戴着的是她在何处买来的,并未多想,也不知道这些簪子的实际价值,只觉得好看夺目罢了。
但是,太子妃和她跟前的人懂啊!
太子妃和玉裳原本只盯着清梨的脸蛋看,可被昌国公夫人一提醒,她们顺着看上去,登时瞳孔不禁一缩。
这样的手笔,可绝不是魏家能承担得起的!
“娘娘!”玉裳轻声惊呼了一声,看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也是惊异不定,手下意识地扶了椅背。
众人都被玉裳的这一声惊呼引去了目光,正好瞧见了太子妃看向了清梨的目光。
还没等她们觉出哪里不对,清梨正好走到了昌国公夫人的近前,她给了身后的若棠一个眼神儿。
若棠勾了勾唇,瞥了昌国公夫人,淡淡道,“国公夫人倒是孤陋寡闻,这五尾凤簪除了太子妃娘娘可戴,还有五封以上的亲王嫡妃也是可以戴的。”
昌国公夫人被一个小丫鬟当众这般折辱,脸色阴沉得厉害,刚要驳斥,“五封亲王的嫡妃?呵……”
可若棠居高临下,冷冷瞥了她,目若淬冰,凌厉威慑,直接断了她的话,“我家王妃娘娘戴什么首饰,还轮不到尔一臣妇随意置喙。”
娘娘?
昌国公夫人的脸上登时色彩变化丰富,只是愣愣半晌反应不过来。
不过既然有了若棠先开口,婳儿亦早瞧着这昌国公夫人不顺眼了,尤其她竟有想让她家娘娘为妾的想法。
她接了若棠的话过去,冷声厉色,“我家娘娘心善,不跟国公夫人一般见识,不过我家殿下一向是见不得我家娘娘受委屈的,若是夫人再犯此等口舌,便怪不得奴婢做一回恶人,替娘娘教教国公夫人规矩!”
“你……”衡越氏被若棠和婳儿斥得脸色一涨,愣是半天没缓过两人话中的意思。
不止她,一屋子等着看好戏的夫人姑娘们皆是一时都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