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有了新的胁差。
许是从小没收到过礼物,他兴奋得?一夜没睡,抱着刀在缘一的绒尾中滚来滚去。闹腾、闹腾,直到闭目养神的杀生丸忍无可忍,出声警告:“安静点,半妖。”
小狗打滚的动作戛然而止,笑容渐渐消失。
稍息片刻,孩子的犬耳抖了抖,放轻了动作开始……打滚。
杀生丸垂眸,指骨轻响。早被打出灵魂节奏的缘一悚然一惊,立马把犬夜叉摁进绒尾,劝他珍惜狗命:“兄长在休息,你?也?快睡吧。”
犬夜叉探出狗头:“哥哥,这不公平,你?不能总迁就杀生丸。他比我大两百岁,已经是老爷爷的老爷爷了。”
而他是货真价实的八岁奶狗,才应该是被迁就的那个。
闻言,缘一别过了头。
“啪!”
当指骨与脑门接触,犬夜叉瞪大了金眸。他双手抱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杀生丸,颤抖、颤抖,待疼痛蔓延,他嘴角一撇,眼带泪花。
杀生丸:“敢哭就杀了你?。”
犬夜叉半点不怂,放声大哭:“哇——”堪称乐极生悲的典范。
缘一:……
今晚是别想睡了。而且这敲栗子有一就有二,很难不上瘾,想到在兄长手下讨生活的艰辛岁月,缘一不禁对犬夜叉生出了同情。
“哥,他打我!”
缘一平静道:“没事,我也?是三岁被兄长打起,打了八十多年。你?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犬夜叉:……
“所?以,你?还不睡觉吗?”
听完恐怖故事的孩子乖觉地躺进绒尾里。
天明之后,练刀伊始。
因知晓杀生丸的资质,缘一略去了锻体的环节。他仅是告知呼吸法的要点,便让对方自行摸索。但二者心知肚明,唯有实战才是成长的捷径。
杀生丸拔出了天生牙:“这把刀伤不了活物。”
犬夜叉满心疑惑:“那你拔刀干嘛?”
缘一翻译得?非常及时:“兄长的意思是,我拿这把刀跟你?对练,就不会伤到你了。就算犬夜叉跑得?不快,被波及到也没关系,不要担心。”
犬夜叉大吃一惊:“骗人,他会这么好心?”
杀生丸:……
委实听不下去了,杀生丸即刻对缘一出手。他们飞速过招,掠过犬夜叉往宽敞的地方去,没多久便铲平了一个山丘。
犬夜叉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观战,虽看得?不清晰,但他尽力去记住能学会的东西。比如杀生丸怎么挥爪,缘一怎么提刀。偶尔,他还跟着比划两下。
待森林被夷平半数,杀生丸和缘一停下了战斗。前者振刀还鞘,后者循着血味入林,插了一串倒霉兔子出来,权作口粮。
“你?那把刀不错。”杀生丸道,“叫什么?”
“小牛。”
“……”
话不投机半句多,杀生丸坐到湖边重温呼吸法,犬夜叉倒是跑上来追问:“哥哥,你?的刀为什么要叫‘小牛’?”
“它是用牛鬼的肋骨做的,也?是我三岁时用的刀。”缘一道,“取不出别的名字,就叫小牛好了。”
犬夜叉摸着胁差,表示这波他学会了:“既然这样,那我的刀就叫‘小狗’好了。”
哥哥是狗,拔牙给他做刀,可不得?叫“小狗”嘛!
不约而同的,两位兄长同时陷入了沉默。
“愚蠢的半妖,白犬不是狗。”
这时候的犬夜叉还很单纯,发直球从来不看脸色:“可是,白犬跟狗有什么区别?”
“啪!”
犬夜叉抱住头,不同于缘一对挨栗子的“淡定”,他立刻冲杀生丸咆哮:“你?又打我!杀生丸你这个混蛋!”
孩子扑了上去,被天生牙抵住头。他张牙舞爪了半天,发现手太短连杀生丸的裤腿也没够到。
缘一不忍再看。
启程后,犬夜叉拉着缘一的袖子,瞪着杀生丸的背影,发出碎碎念:“他好小气,好记仇,为什么我说了实话却要挨打?”
大抵是孩子念叨太久,缘一为他的脑门着想,只好小声解释:“兄长是个很骄傲的人,就算白犬跟狗没有区别,你?也?不能拿狗跟兄长相提并论。不然,你?把父亲和兄长置于何地。”
犬夜叉更小声:“那该用什么比较啊?”
“大妖、霸主、兽王,兄长爱听这个。”缘一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总之,就算白犬喜欢吃狗粮、被顺毛、鼻子灵、爱叼东西,但他们必须不是狗,明白了吗?”
“明白……额?”
杀生丸高大的阴影落下,把两个蠢到家的弟弟笼罩其中。
“啪!”这个给犬夜叉。
“啪啪!”这两个给缘一。
三响炮,两开花。幼犬泪花闪闪,缘一无动于衷,而杀生丸的骨节微微泛红。
或许是出于兄弟间的心有灵犀,缘一不禁朝杀生丸的手看去,可对方已经转过身往前走,没有给他窥探的机会。
不过,接下来的数月中,缘一没再挨打,只剩犬夜叉日常倒霉。
随着杀生丸展开月之呼吸,渐渐转入佳境后。某一晚,犬夜叉金眸微亮地跑向正在做饭的缘一,小脸上挂着难掩的喜悦。
“哥哥,杀生丸是不是承认我了?”
“嗯?”炖汤的手微微一顿,缘一诧异地看向他,“怎么这么想?”天天挨兄长栗子,夜夜吵着要宰了杀生丸,现在居然转性了?
犬夜叉:“刚刚他打我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了!”这么明显的放水,是终于认可他的实力了吗?
缘一不语,只是抬手摸了摸犬夜叉的头。
嗯,没发烧,就是变硬了。
单论头的硬度,他想杀生丸一定承认犬夜叉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