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悦儿似懂非懂,眨了眨眼,想什么便说了什么,对她大哥道:“如果如大哥所言,那方才在护国寺里的事便可解释了,那个霍明珠看起来是没什么脾气,也良善得很,可骨子里也许黑着呢,知晓九王爷再厉害也比不过太子殿下,这才换了人来献媚吧?”
司徒天南拧眉,他生得高大英俊,也算是人中龙凤,可方才在瞧见那位明珠小姐时,也觉不敢直视太久,以免有轻薄美人之意。
听见司徒悦儿这般猜想,司徒天南也不敢妄言,只得道:“悦儿,明珠小姐作何感想,大哥不知,但你如今事事将她往阴险了想,她许是有些冤枉呢。我们统共也不曾见她两面,也未曾瞧见她对太子殷勤,等时日一久,才能下定论。”
“大哥,你真是榆木脑袋!跟你说不清楚!哄我一下会死吗!我就是见不得那个霍明珠装腔作势,更不愿她压了我一头,今日九王爷连话都没同我说上两句,太子殿下也不曾多看我一眼,全是因为她在,我不管!”司徒悦儿一甩衣袖,不想再跟他解释,撅起嘴,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轿子冲去,“我要回家了!我跟娘说去!”
“唉,悦儿……”司徒天南唤她,她却不回头,他叹了口气,深感女子的可怕,这般爱使小性子,将来嫁了人,恐怕也要闹得鸡犬不宁。
……
且说霍明珠同霍怀玉同乘一马车回将军府,车厢内,霍怀玉的脸色异常难看,靠在车壁上生闷气。
霍明珠怎会不知她在气什么?可若是以她自己的想法,她是定不会向霍怀玉解释的。然而,这会儿她闲得慌,也有心让霍怀玉更恼怒,便轻轻责备道:“玉儿,你方才对表姑所说的那番话有些过了,人家毕竟是长辈,又是客人,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
不提俞彤还好,一提俞彤,霍怀玉便找到了可以撒气的地方,转过头来不依不饶道:“姐姐!你还真是惯做好人,才回来没几日,便一颗心都偏向了表姑了!老太太知道又如何?老太太是我的祖母,她最疼我了!会因为一个外人生我的气吗!姐姐你真是糊涂!”
霍怀玉气急了,声音吼得很大,所有的轿夫和丫头们都听见了,霍明珠透过车帘无意似的望了眼那顶轿子,心里微微一笑,面上却是一白:“玉儿,姐姐也是为你好……”
霍怀玉最烦看到霍明珠这种好人嘴脸,她的骄纵脾气上来,谁的话都不肯听,哼道:“姐姐若真是为我好,从此以后便只管随我去呢,我才不怕得罪了谁,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痛快,为什么要迁就着一个外人?!”
“玉儿……”霍明珠还想挽回,霍怀玉已经铁了心,抬手一挡,眉目嚣张:“姐姐真疼我的话,今日在护国寺中便不会撇下我去找九王爷了。姐姐明知我对九王爷心存崇敬,却不肯让我同九王爷说上话,连九王爷的背影也未瞧见!这块暖玉,我不要也罢!我拿了它,姐姐怕是心疼极了吧!”
说着,霍怀玉就将腰间的暖玉解开,朝霍明珠怀里摔去,这口吻哪里还是什么撒娇耍赖,分明就是撒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