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泉寺的西厢鲜少来人,你也是住在这儿的?要不然,昨夜也不好潜进地下城吧?”靳无欢率先岔开话题,随便跟她聊着。
霍明珠倒是对昨夜那个黑衣人比较感兴趣:“无欢公子这样养尊处优的,怎么会习惯西厢柴房这等地方?昨夜那个抢了西域舞娘的黑衣人,可抓着了?”
提起西域舞娘,靳无欢就一肚子的火气,这怒火可不只是霍明珠以为的那样浓厚,简直不能与他人言,他没好气道:“住在哪儿无所谓,只要有美人作伴,怎样都有乐趣,即便是这茅屋,未尝不是一种滋味……别提那个黑衣人,等爷逮住了他,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想起什么来,靳无欢猛地回头盯着霍明珠的脸,眉头锁死,逼问道:“昨夜那黑衣人是单枪匹马下的手,可他逃跑的时候却有人帮他,他这个帮凶不会是你吧?”
霍明珠自然不会承认,她面不改色地挑眉:“无欢公子真是抬举我了,那么大的场面,我被你们骗的团团转,贴身的宝贝丢了不说,连耳朵都险些没了,我有什么能耐去帮他?黑衣人若是我的同伙,我何至于被你骗?”
她说得合情合理,说完还丢给靳无欢一个白眼。
“咳……”靳无欢咳了一声,点头道:“也是,帮那黑衣人逃走的人,似乎还有些腿脚功夫,你一个小丫头,只会些旁门左道下毒的本事,上不了什么台面。”
霍明珠冷笑,真真假假的说道:“别小瞧人,后面有你的苦头吃。”
“说吧,买卖怎么做?爷可从来不做赔本生意,带你分一杯羹,已经是在割爷的肉了,若是挣不了什么,爷可要从头开始算账了……”靳无欢又将话题引到了他最感兴趣的地方来,似乎有那么些急不可耐。
霍明珠却存心吊他的胃口,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若是再不回去,我那个侍女可要叫人了。这样吧,与无欢公子初相识,也不好一来就谈钱伤了感情,何况在佛门这种地方,实在不好亵渎神佛……五日后,城中聚仙楼,请无欢公子一叙。如何?”
霍明珠已是做足了该做的,所言所想皆有理可循,靳无欢也不好步步紧逼,显得他很没有风度,竟与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
他将心底那份紧张压下去,换上了与她相同的淡然神色,扬眉道:“听你的。谈钱伤感情,咱们改日再伤不迟。”
说完,靳无欢想起什么,问道:“小丫头你都要走了,也不打算告诉爷你叫什么?爷的底细你倒是摸得清楚,很不公平哪。”
“忠勇将军府,霍明珠。”霍明珠也不藏着掖着,利落地告知了他她是谁。
“将军府,霍……”靳无欢蹙起眉头,念了一遍,顿时了然:“原来是平阳侯的外甥女,前些日子听说霍大小姐回京,将上京所有小姐都比了下去,美貌惊人,靳某人真是失敬了,瞧见小姐的第一眼,就该认出来的。”
不知为何,霍明珠听见靳无欢念着她的名字时,神色闪过些许异常,连嗓音也有了些微变化。见多识广的无欢公子,倒不至于被平阳侯的地位吓着。
她也不去管他的恭维,这些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霍明珠也听得够多了,索性直白些挑开,以指轻轻抵住了靳无欢的唇:“既然今后是与无欢公子一同做买卖,咱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希望公子这儿能紧实些……”
这个动作,有些欲擒故纵的意思了,靳无欢的眸子一暗,伸手要去握霍明珠的手,却抓了个空,他极快地搂住了她的腰,让她贴近他怀里:“别以为只有你会动手动脚,我的小兄弟可不好惹……”
“我的毒药也炼得有些多,公子的小兄弟若是实在耐不住寂寞,我倒是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霍明珠被靳无欢锁在怀中,言语间轻佻,可霍明珠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根本不曾被靳无欢吓着。
她的视线毫不回避地瞄向了靳无欢的某处,含笑揶揄:“忘了知会公子一声了,那个药一抹上,公子痒成那副样子,恐怕三日之内无法再去找什么野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