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盘腿跪坐在蒲团上,左手掐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嘴里还在诵唱着祈福的佛经,而百里宗佑就跪在大佛面前,虔诚的跟随着指引和尚的动作跪拜磕头。
袅袅的烟火气息中,众生都是一副虔诚的表情,确实有几分肃穆的味道。
然而,跪在地上的百里宗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还只是手掌有些痒,似被扰人的蚊子叮了一口一样,倒也不是忍不得。
没将这放在心上的百里宗佑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那痒渐渐的如同瘟疫一样开始在全身扩散,从手掌传到手臂,再到后背、胸口、腰腹间,渐渐的,就连腿部都没能幸免。
起初百里宗佑仍旧还没是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自己不过自己的错觉而已。
毕竟这种天气在灵觉寺里头当真有蚊子,蚊子咬的一个包而已,又能痒到哪儿去呢?
至于全身都开始感觉痒,或许也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在指引和尚的示意之下又开始跪拜,百里宗佑这一次将头低下去之后久久都没能抬起头来。
痒是体感中的一种折磨,它不似痛那么直白和不可承受,可是它折磨起人来,却是让人连喊叫都没办法泄去半分困扰。
百里宗佑此刻就经受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折磨。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每一寸皮肤都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它们没有吃出血淋淋的伤口来,却让他的皮肤之痒渐渐渗透入了血肉、渗透入了骨头。
向着漫天神佛祈福,讲究的是一个虔诚和庄严。
百里宗佑深知这一点,尤其是他这次打着的旗号是为父皇和母后祈福,若是在这过程当中有半点儿的不妥当之处,传回宫里去,注定会被渲染成他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