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被送回沈府,柳氏守在沈慕白床边,更是泪流琼脸,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传出:“我苦命的儿啊……”
一阵脚步声传来, 就见沈木朗领着大夫进来,后头还跟着沈老太爷。
本来老太爷年岁已高,怕他惊受刺激,沈家人也没把沈慕白突然呕血之事告诉他,但老太爷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见沈家上下都神色匆匆,自己在心里估摸后,悄悄跟着沈木朗一探究竟。
没成想,这一看,就见昔日爱闹腾的沈慕白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要不是撑着龙头拐杖,差点要被这一幕吓的跌倒。
“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宝贝孙儿怎么会搞成这样?”老太爷顿时威严发问。
其实沈木朗早就知道会瞒不过老太爷,让太夫替沈慕白诊脉后,拍拍柳氏肩膀示意安慰。
然后才搀扶着老太爷出了门口,看向老太爷:“父亲,慕白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您老不用太担心!”
沈老太爷微恼地道:“要不是你逼他非得考取功名利禄,他也不会成这样。虽说沈家
是高门阔府,历代子孙在各地为官者不少,但依我看来,慕白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一看见那些四书五经就感觉到头疼,青白与他恰好相反他有读书那慧根,将来进仕为官有青白就行了。”
“父亲,您说的我都懂,”沈木朗叹了一口气,才道:“但慕白如今的名声您也知道,狐朋狗友的圈子,整日只会寻欢作乐,不是今日去万花楼一掷千金博花魁一笑,就是明日带着一帮猪朋狗友横行于市,把整个镇上闹的可谓鸡犬不宁。您说说,往后有哪家正经姑娘会嫁他?”
沈老太爷突然觉得也不无道理,但他也想到,儿媳对慕白珍爱有加,想起当年的事,老太爷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不敢苛求沈慕白太多,“慕白本就孩儿心性,一时兴起而已。”
沈木朗认真地看了看他,道:“慕白家业和婚事都未成。这时间可不等人,一转就过去了。儿子也是为他着急,您也是身为父亲的人,应该能感同身受的了。”
沈老太爷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拄着龙头拐杖,吹胡子瞪眼。
良久,太夫开了点药和嘱咐要让病人多注意休息,为了不打扰沈慕白,沈木朗拉着还在依依不舍的柳氏出了厢房。
这厢,沈家人还在担忧得食不下咽,那厢的“病人”沈慕白却睡的正香。
这一觉睡得实在踏实,梦里草长莺飞,阳光正好。就在不远处见到有一女子背影,穿着妖冶的红色衣裳,她扭头看他,挑眉一笑,眉眼弯弯,“所以,我在等啊,等你带我回家。”
“慕白,快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就在这时,有人已经从窗户越进来,并且粗鲁得拍打他的脸。
被人惊扰美梦,沈慕白怎地都有点恼火。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就见站着的少年,眉目清朗,隽秀文雅,但是穿着一身非常骚包的锦衣。
腰间更是挂满了叮叮当当的玉佩、荷包、香料,这般浮夸的打扮,除了和他一起被称为混世模王的饶小侯爷、饶创墨。还能有谁?
“慕白,听说你突然呕血了,现在可还有哪里不适?”饶创墨诧异地看着他,光问还不够,干脆坐在他床边仔细瞧了瞧,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
温度尚且正常。
饶创墨的手又往他衣襟里伸,摸着他冰凉的胸膛,沈慕白伸手按住他的手,“干嘛,男男受受不亲你知道没有?”
饶小侯爷一向缺心眼:“哎,我俩谁跟谁?还用害羞嘛?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什么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