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遥轻笑一声。
她这才抬起了潋滟生光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迟砚。
迟砚本来铁青的一张俊脸竟然在她这般炽热直白的注视之下,缓缓红了起来。
“本宫不是差人去说过了吗?本宫看上了更美的男子,觉得迟公子也不过尔尔。”萧鹿遥语气懒淡道。
这话一出,迟砚本来就不甚好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婚姻大事,怎么如此儿戏?我已经做好入公主府的准备——”迟砚缓缓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沙哑道。
“是吗?”萧鹿遥觉得好生奇怪,上辈子,哪怕是新婚之夜,这迟砚都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尤其是他母亲死后,不管是萧鹿遥如何讨好,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了。
怎么这辈子,自己高抬贵手放过他了,他却还缠上来了?
莫非真是人性本贱?
“本宫觉得迟公子从小出身权贵,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治国道,若真是入了本宫的府中,实在太屈才了。本宫被外头的百姓骂惨了,臭鸡蛋和烂蔬菜都不知道扔了多少,本宫心想,太不值当了。天下美男子多得是,本宫何苦呢?况且迟公子一副高冷疏离的模样,想必就是入了府,也不知道如何伺候好本宫,本宫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萧鹿遥缓缓分析道。
这话说罢,迟砚的脸色愈发青了。
他默默攥紧了拳头,清瘦的身子微微发抖。
迟砚抬起了双眸,眼底泛了一丝猩红之色。
与萧鹿遥对视良久,他咬了咬唇瓣,声音微抖道:“殿下还没有与我成婚,又怎知我不会伺候人?”
萧鹿遥完全无法相信,这话居然是从迟砚口中说出的?
她清亮逼人的双眸闪过了一抹探究之色,最终却又掩在了长如羽扇的睫毛之下。
“是吗?那迟公子随本宫进府吧。”萧鹿遥忽然转了口风,命令道。
迟砚迟滞了一瞬,下意识道:“进府?”
萧鹿遥轻笑一声,忽然举止轻佻地抬起了迟砚的下巴,道:“不是要伺候本宫吗?”
说罢,她松开手,转身进了公主府。
手若柔荑,迟砚的下巴上还留着那种轻滑的触感。
他本来冷沉的俊脸瞬间浮起了一层可疑的绯红,就连耳后根都滚烫了几分。
不过,还是抬脚跟上了萧鹿遥的脚步。
萧鹿遥直接回了主院,她的房间自然是极为奢华的,富丽堂皇,所有的摆设和器件都是精挑细选的,无一不是最美,最贵,最罕有的。
然而,迟砚目不斜视,甚至连多余的余光都没有一丝打量的意思,只紧紧盯着萧鹿遥。
暗沉的眸中,满是深邃而强烈的占有欲。
萧鹿遥脱下了外头披着的大氅,露出了里头紧桌着锦缎长裙的玲珑身姿。
这裙子剪裁大胆,上面的锁骨几乎全部露了出来,肤色莹白,光泽盈润。
迟砚微微突出的性感喉结不动神色地动了动,眸色愈发暗了三分。
萧鹿遥缓缓坐到了一张贵妃榻上,对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朱颜说道:“朱颜,去后院唤尘公子来,再打盆水来给本宫泡脚。”
这话一出,本来心思荡漾的迟砚瞬间身子僵硬。
不为别的,只为萧鹿遥嘴里头的那个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