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的迟砚好像是没什么意识,只知道一个劲地拉着萧鹿遥不肯撒手。
萧鹿遥满脸无奈,伸手一把打开迟砚的手。
本来以为迟砚今日过来是兴师问罪的,没有想到迟砚竟然喝多了。
很难想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的迟尚书竟然会喝多。
萧鹿遥看向迟砚的眼神复杂,起身走到一边,端了一盆温水过来,给迟砚小心地擦拭着身子。
那日在皇宫中,迟砚也是朱颜悉心照料她的。
看着迟砚的眉眼,还是那么的熟悉,英挺的剑眉和鼻梁,双颊带着些微微红晕,紧紧抿着的薄唇,透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看相貌这个人还是她熟悉的迟砚,只是萧鹿遥却看不透迟砚的心。
“公主。”
朱颜端茶走了进来,看着靠在公主软榻上的迟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软榻可是平时公主小憩时用的,可是从未给过外人更别说是男子用过了。
“去煮一些醒酒茶过来。”
萧鹿遥淡然收回目光,朝着身后的朱颜吩咐道,“对了,他不吃姜的。”
朱颜微微一愣,没想到公主竟然记得这样仔细。
“是。”
朱颜福身,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之上的迟砚,眼底有些欢喜,她的心里还是很希望公主和迟尚书在一起的。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公主对迟尚书这么排斥,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朱颜发现,迟尚书是真的关心公主。
萧鹿遥坐在矮凳前,静静地看着迟砚。
迟砚向来冷静,从不会失去理智,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从来不曾见过迟砚这幅模样。
哪怕是上一世成亲的时候,迟砚也是清醒着进了喜房。
“公主,醒酒茶好了。”
朱颜的声音适时打断了萧鹿遥的思绪。
“嗯。”
萧鹿遥缓缓站起身,将醒酒茶拿了过来,走到迟砚身边。
而另一边朱颜识趣地退了下去。
萧鹿遥吹了吹碗里的醒酒茶,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虽然醉了酒,迟砚倒也是十分乖巧地将醒酒茶一口一口地都喝了进去。
见醒酒茶见了底,萧鹿遥才将碗放回了托盘之上。
“迟砚,并非是我不愿信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信你。”
萧鹿遥盯着迟砚半晌,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前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民间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惯例,更何况她呢?
“唉——”
萧鹿遥默默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萧鹿遥的身影离开,床上的人陡然挣开了双眼。
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迟砚久久没有说话。
萧鹿遥的顾虑他也理解,所以他一直在努力让萧鹿遥相信自己,让萧鹿遥现在还有所顾忌,那就说明是他自己不够努力。
当然,迟砚心里也清楚,若是萧鹿遥知道自己若是清醒着,必然不会如此照顾他。
如此一来,迟砚倒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不是日后自己多示弱,多服软,萧鹿遥的态度就会好一些?
这样一想,迟砚眼底的神色都幽深几分,只要能够让萧鹿遥回心转意,他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