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萧鹿遥摇摇头,看来燕家倒还没有蠢到家。
不过,迟砚真是多虑了。
无论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她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用燕新宁经过手的东西的。
迟砚看出了萧鹿遥的淡然,神色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焦急。
“长公主,不能放任燕家把这种胭脂售卖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迟砚顾不得太多,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说来。
起初,没了这胭脂,用过的人不过是损伤些许容颜。
京城中,上到皇亲国戚,中有官宦之家,下至富商巨贾。
所有人家的女眷都是一样的境况,谁也别嘲笑谁丑。
大家便是对燕家恨得咬牙切齿,终归不至于引发太大的乱子。
可紧接着,事态急转直下……
这些人面上渐渐地开始溃烂起来,溃烂的地方不止痛痒难忍,流出的脓水,更是流到哪儿感染到哪儿。
更加可怕的是……
出问题的不只是燕家的胭脂,还有燕家后来推出的金疮药——夺命生肌膏。
燕家本义是这款膏药可以迅速止血生肌,从阎王手中夺命。
后来却成了夺人性命的毒药。
彼时,燕家刚刚把这夺命生肌膏推广到军队里。
整个大庆国,被燕家这害人玩意儿浸染到的人,何止千万。
……
“什么?这燕家是怎么敢的?”
萧鹿遥再是淡定,听迟砚说完这些之后,也坐不住了。
她豁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这燕家,当真是丧心病狂!不行,不能让他们再次得逞了!”
只是这些,都是她前世未曾经历过,也未曾听说过的事情。
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萧鹿遥微微咬唇,心中纠结不已。
如此大的事情,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只有一分可能性是真的,她都要想办法阻止。
可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事情真如迟砚所说的话……
他们如今,手中没有丝毫证据。
而这些害人玩意儿,真正爆发那可怕的后果,还得是在用了一段时间之后,短期内完全无法证明。
“那最终,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萧鹿遥微微闭眼,长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问迟砚。
“后面,生灵涂炭,十室九空,也正是因此……”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趁着这个天下大乱的时机,找到先皇的死忠,扶持着萧延,一举推翻了萧穆的统治。
只是,这些暂时就不用告诉他的阿鹿了。
将江山从阿鹿手中取走的,正是曾经的他。
后面的这一切,都只是他在向阿鹿赎罪,他欠阿鹿的。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彼时的阿鹿,并没有看见。
此时的阿鹿,却从不需要。
迟砚走后,萧鹿遥久久不能回神。
此事,事关重大。
不论迟砚说的到底有没有夸张,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父皇将监国玉玺交到了她的手中,便是将打理大庆国的责任,放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