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禾挠了挠他的手心。
“手怎么这么凉?”
“怎么没戴手套?”
“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才发觉白嘉禾的手有些通红,还有些许冰凉。
“喏,我去抓了抓雪玩。”
白嘉禾笑着,指了指放在窗台上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雪人,他喜欢下雪天,只是他出去太不方便了,所以很少有这个机会。
“你看?,我放在那?里了。”
贺煙扭头看?了过去。
窗户外?面的台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雪人,小身子小脑袋,几乎小到看?不清的眼睛还有带着俏皮笑容的嘴巴,还用小枝杈装上了胳膊。
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
“好久没玩了,雪太软了,有点丑丑的。”而且他也?只能用一只手捏。
“……还行。”
可爱,可爱极了。
跟白嘉禾一样可爱。
“好了,快去洗手洗脸过来吃饭吧。”
白嘉禾伸出手给他整理了下额前凌乱的头发,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让他帮着自己?脱掉了厚重的外?套。
又?拉着他往沙发旁走去。
“……好。”
贺煙又?扭过看?了眼那?个小雪人,无声?的抿了抿唇。
……
下过了雪。
外?面又?变得白茫茫一片了,连之前看?到的花丛都被遮盖住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一点太阳,天色都昏昏沉沉的,外?面更冷了。
仿佛那?天的太阳根本不存在一样。
窗台的小雪人静静地待在那?里,正好是个屋檐有遮挡,不仅没有被继续下的雪覆盖住,也?没有化掉。
白嘉禾再想出去溜达溜达,趁着雪还没化,还没那?么冷。
不过,贺煙都拒绝了。
生怕他生病,生怕他摔到。
***
几天后。
白嘉禾出院了。
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下来了,只不过留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上面结痂的还没有褪去。
也?没有那?么快就好的,还得过些天,等?结的痂慢慢掉落。
好在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露出胳膊来,白嘉禾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贺煙有些在意。
仿佛给他的心上留了一道?刺。
让李秘书找了许多去疤痕的法子,连什?么祖传秘方都出来了……
虽然都没有什?么用,因为这是个长期的过程,不会立刻见效。
……
遇见了个好天气。
出了太阳。
不过,开始化雪了,刚有一点点的暖意,也?都被这化掉的雪吸走了。
路边杂草堆里的雪,也?渐渐地开始融化了。
有些小杂草刚刚苏醒,以为是春天到了,在不适合他们生存的季节,挣扎着冒出了尖尖头。
……
白嘉禾住院这段时间,关于?之前沈琛做的事情,甚至是他住院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问贺煙,没有再提过。
不过白嘉禾心里清楚,事情被这么快速地解决了,也?都是贺煙帮的他,他欠下了个巨大的大人情。
他也?会上网,也?会看?到他的消息。
尤其是现在铺天盖地的消息提示,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
沈琛的事情贺煙并没有告诉白嘉禾。
虽然白嘉禾没有再提沈琛,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他知道?白嘉禾肯定会在意的。
光沈琛犯得这些事情,不找人帮他的话,足够让他在警察局里待一阵子了。
……
而且沈琛还来找贺煙了。
质问他为什?么。
不过是个小艺人而已,如果他想要的话,跟他说一声?他也?不是不领情的,何必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将他搞到这个地步?
贺煙只是嗤笑了声?。
十分鄙夷的看?着面前的沈琛。
终于?是憋不住了吗?
过来讨伐他?
他配吗?
沈琛的温文尔雅早就不见了,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有些许的狰狞,甚至是邪恶?
“上不得台面吗?”
“自始至终上不得台面的都是你啊,你怎么一直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应该很清楚啊,沈琛。”
“小艺人吗?”
“白嘉禾他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给人的物什?,他是我喜欢的人啊。”
“三番两次碰了我的人,这一点点教训都不敢吃下,是不是太窝囊了些。”
“呵。”
“我贺煙,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毛头小子啊。”
沈琛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仿佛要将贺煙吃掉一样。
贺煙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拿起了根许久不抽的烟点上了,没有再看?他一眼。
“李秘书,送客吧。”
“是,贺总。”
“沈先?生,请吧。”
李秘书客客气气的请了沈琛出去。
沈琛站在那?里,眼神仿佛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贺煙,十分不甘心地说着:“贺煙,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沈先?生,请您出去吧。”
……
贺煙站在那?里,面前烟雾缭绕着,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在看?哪里想什?么。
一会儿就将一根烟抽完了,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
这才转过了身子。
看?着沈琛离开的门口。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放心,我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
出了院。
白嘉禾还打算回之前租的房子里继续住,被贺煙拒绝了,这次是真?的不打算让他一个人住了。
上次没留住他出了事。
这次他怎么也?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了。
“房租这个月的都交了,就住到下个月,再说了也?得给房东留出时间来找新的住户。”白嘉禾倒是没觉得房子不能住,他又?不是在家出的事。
以后他会多加小心的。
“房租不要了。”他自己?的房子还要什?么房租,明天就出手卖了。
“……”
白嘉禾扭头看?了他一眼,有钱真?任性啊,他可得花好长时间才能赚回这房租来的。
“那?我去哪里住?”
“现在找房子的话也?有些急,要不我先?——”
“去我那?住。”
贺煙将白嘉禾收拾好的衣服拿了过来,头也?没抬。
“什?么?”